矫情极了。在重新遇见唐立言之前,他也不是没做过心理建设,可再多的自我暗示,都没有初见他时那一句“警察,办案”来得有力。从那之后,在众目睽睽下去隐藏爱意,似乎成了自己的习惯。
残忍,又温柔。
裴山等了许久,却听到对面更沉地长叹一口气,“我说不上来。”
手中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裴山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了?”
“我忘了。”唐立言也露出很迷惑的表情,“我记得那种感觉,但是我忘了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果然。
他忘记了。毕竟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哪怕是惊鸿一现的梦,也是无法在他脑海里存在太久的。
就像过往千千万万个瞬间,吉光片羽,过了奈何桥,也就灰飞烟灭。
记得并苦苦挣扎的人,只有裴山罢了。
裴山一时很想哭,但人在眼前,却得狠命绷住。他只好努力摆出个笑脸,低声哄着:“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一个梦而已。”
“对啊,就一个梦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非想跟你说。”唐立言苦思了许久,还是放弃了去形容那个诡异的感受,“算了,就是透不过气,憋得慌,心痛。可能是鬼压床吧。”
警官的情绪恢复得很快,也许是职业素养,说完这些话,还不忘调戏一下裴山:“虽然忘了都梦见些啥,但我记得,梦里我也爱你。”
“爱”这个词不常被提起,因此裴山听到时,心脏都快漏了拍。
“我也爱你。”裴山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但转过脸,又是很温柔地笑,“你现在是心脏不舒服吗?我们请假去看一下医生?”
警官果断拒绝了。他确信梦真的起床就会忘记后,忿忿一会自己的记性,便很麻利地掀开被子。
他嗤笑一声:“这么点事儿去看医生?宝贝儿,你当你男朋友是陶瓷做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