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忍不住回她:“二嫂子,那话可不是这么用的,应该叫喧宾夺主。”
贾母也知这凤辣子,从小家中便教一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这胸中没有半点墨水,便出口解了围。
“你这破落户,既然知道当不了正牌寿星,还不找人去请。”
金氏听言,怎能让客去请主,心知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挥手招来身旁丫头,低语几句,吩咐她把徐穆秋叫到内院,与众人见礼。
约么两刻,徐穆秋便回到了内院寿清堂与贾府众女眷叙话。
“穆秋见过诸位长辈,在这有礼了。”
一阵寒暄后,轮到在场黛玉、宝钗、三春等人与他见礼。
“宝钗,祝兄长此去江南,经业有成,一路平安顺遂。”说完便与三春让出身来。
“黛玉,见过兄长,此去江南一路,就麻烦兄长相顾了。”
两人对视一瞬,便相互错开,各自归位。
可眼中的情丝,却被这席上的两个有心人,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是薛宝钗,或许她嘴上说的毫不在意,也明白不能为正妻的道理。但那天薛姨妈的话,她还是听进了心里,今日才会不自觉地观察徐穆秋与黛玉的一举一动。
只是她在心中暗想,或许二人此去江南,便能断了自己的念想,安心地去宫中待选罢了。
另一人,便是在堂中端坐的老太君张氏,她哪里会听贾母一家之言。
在孙儿与那林家女见礼之时,她便时刻注意,细细打量了一番。可眼见为实,观后,张氏心中暗道一声:“果真如此!”
徐穆秋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祖母张氏的心中翻江倒海,所思所虑就是他的婚姻大事。
老太君张氏心中五味杂陈,谁能想到,躲过了一个秦家女,又来了一个林家女。秦家女是个烫手山芋,林家女倒是家事清白,可她这外祖贾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骨血亲情,怎能说断就断。这可如何是好?
良久,张氏好像想开了什么,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她想,看那林家女,不过十一二的年纪,这事,多半还能拖个几年。儿孙自有儿孙福,若孙儿有那本事,便是娶了又有何妨?若是没那能耐,可别怪她做那王母鹊桥之事。那时,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想来孙儿也不会有怨言。
想到此节,老太君张氏,顿感感一阵轻松,不再忧思,回过神,与这席上众人一同高乐起来。
毕竟今日是乖孙儿的生辰,是府中盼望十年之久的好事,且明日孙儿又要远行江南。
何苦烦恼未来之事,如今这宴上欢愉之象,平北侯府已多年未曾有过了,应当珍惜才是。
亥时一刻,徐穆秋送走了,今日最后一波宾客冯紫英等人。
他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众兄弟知他明日要走,可是死命的灌他酒喝。要不是他及时地运转起体内的道家真气,挥发酒劲,明日启程,怕是要躺在那马车上行进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府之时,却扫到侯府旁一角落,站着一个相识之人。他心中疑惑,便走上前去搭话。
“瑞珠,你怎么在这?”
那人正是秦可卿的贴身丫头瑞珠,她边说边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了徐穆秋。
“徐公子,我家小姐听说,今日是你生辰,不便上门叨扰。让我转交一物于你,贺你的好日子。”说完瑞珠转身就跑。
徐穆秋手中拿着秦可卿送的生辰贺礼,心中一阵悸动,原来她还没忘了我!
打开锦袋一看,内里竟是一个香囊,此刻他心中已然明了可卿心意。
打量香囊良久,徐穆秋迷蒙的目光逐渐坚定,迈着有力的步伐,踏进了平北侯府。
鱼和熊掌,他要得兼,此去江南,必是天高海阔、鹏程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