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月初就开始准备了,别的倒是其次,只是请帖的事情有些拿捏不准。您也知道,老爷性子热情,最喜和人结交,这若请了这个不请那个,实在是怕缺了礼数叫人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再则如今平宣侯住在府里,那知府大人和其他望族咱们请是不请?若是请了,又如何收礼?照往年看,寿礼都是颇为贵重的,可若这样的话,难免太过惹眼。”
周老夫人想了想:“无妨,就照着旧例来吧,淮安哪户人家不知道显荣孝顺我这个老母亲,每年寿辰都要大办。若今年办的简单了,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觉着咱们心里有鬼。索性便大大方方的办起来,只收礼的时候太过贵重的都放在地下库房,礼单也做上两份,一真一假,往后回礼也比照着回就是了。”
章氏讨了婆母的示下,出声应了下来。她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也不知今年玉珠过来不过来,若是过来,和茹姐儿闹起来可就不好了。”
周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声音冷了几分:“那你这个当娘的就劝好茹姐儿,别叫她当着众人的面丢人现眼,坏了我们周家的名声。”
章氏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心里头十分不舒坦,却也不敢反驳,又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
说了这么久的话,周老夫人眉宇间也露出几分疲惫来,朝她摆了摆手就叫她下去了。
章氏回了自己住处,生了好一会儿气才平复了心情。
婆母自来偏心,她也习惯了。
左右薛玉珠六月里就要嫁到魏家去了,往后她掌管中馈事情定然有很多,便也不大来她们周府了。
表姐妹便是闹别扭也就这一回了。
章氏想明白了这些,便将事情放在脑后,吩咐眉儿去叫阿胭过来一趟。
自打她叫南嬷嬷教导她后,也过了有好几日了,也不知那丫头有没有勾到平宣侯。
眉儿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一会儿工夫便带着阿胭进了屋里。
章氏的目光在阿胭身上打量了片刻,微微皱了皱眉。
她哪里能瞧不出,阿胭并没有承宠,还是清白之身。
章氏挑了挑眉,不等阿胭福身请安便道:“你怎么这么不中用,白白生了这副好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