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茅草泥房,处处屋漏,就连细撒的春雨都挡不住,析木与云临坐在堂屋,任雨水冲蚀泥地,坑洼横竖好几个。
「我等不得了,怎么说枣生姜是因我被卷进来的,就算是他们设的计,我也顾不得了。」析木沉重道:「不若我们绑了婧姑娘,把枣生姜换出来。」
「不行!」云临断然拒绝,「我会想法子,你再给我两天时间。」唯恐析木情急失控,他又相劝,「你定要稳住了,此局水颖峥故意为之,你不出现,枣姑娘还有一丝生机,你若出现,她必死无疑。」
析木身子一震,沉默良久,「好,再两天,要是两天后再救不出她来,同她死在一处也未尝不可。到时就劳云包子长帮我抹了包子楼的名册。」
「一定能将枣姑娘救出来,你信我!」云临决道。
析木拱手作礼,「谢过包子长,那我便先告辞了!」
一日翻过,又是十日花溪之约,腹有心思的云临,等来了暗自计较的婧娣。
「我偷跑了出来,可能去你家暂住几日?」婧娣笑意盈盈,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云临万分惊喜,将人往家中领去,看着不成体面的烂房子,佳人在旁,方生出几分难堪来,「你等等,待我糊两刷子。」
婧娣掩唇一笑,「我来帮你吧。」
一日和乐,一夜欢愉,第二日,婧娣起了个大早,撑起窗户轻倚小桌,美目神采张扬,云临搂了她的纤腰,吻在她秀美的脖颈上,她巧笑道:「你可想见见我亲族?」
云临一愣,她微扬了声继续,「怎的?不敢?」
「好。」云临笑,「见亲族可是场硬仗,去之前你需得投喂我一番。」拦腰将她抱起,垂了刚挂起的青帐子。
行一路,默一路,云临跟在婧娣身后,眉梢带笑,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至一庄子,过屏拦,见大院,有奴人许多,婧娣引他入了堂内,水颖峥正坐于上。
「想必这位就是兄长了,在下林南,见过兄长。」云临递了礼,顺着婧娣往日瞎编的话唤了水颖峥一声兄长,水颖峥淡淡一笑,让一旁的梁山收下礼去。
「阿娣多次向我提起林兄,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水颖峥近了他身,甚是热情诚恳,明明二人皆是做戏,偏演得热闹得很。
「兄长过誉。」云临作礼。
水颖峥剑眉一挑,负手道:「不知林兄何方人士,从何业,居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
「在下湖州人士,务农为生,打渔贴补,暂居南方的小村子,家中独子,父母双亡。」云临笑着一一答道。
颇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水颖峥状似同情,「林兄也是可怜人,阿娣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娇惯着,难免有些小性子,今后林兄可得多多担待。」
「兄长哪里的话,婧娣不嫌弃我就是我莫大的福气,她怎样我都欢喜的,谈甚担待不担待。」
「那便好,」水颖峥满意一笑,「阿娣,林兄第一次来,你且好生招呼着,我这处还有些要紧的事,就不作陪了。」婧娣点头。
云临识趣的拱手,敬而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