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细:……她是这种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吗?
不过不说便不说了,这种好看的人,觉得眼熟也是正常的。
苏细精神了,便拉开袖子,一脸委屈的跟养娘撒娇,“养娘你看,他打我。”
白藕似得胳膊上横着几条浅浅红痕,养娘一阵心疼地揉了揉,然后赶紧给苏细盖上。
“谁让娘子你总是蹬被。”养娘自然是不舍得打苏细的,可苏细总是蹬被,蹬了被,这病便不能好,养娘也没法子,就算自家郎君的法子凶残了些,但好歹娘子的病这不是好了嘛。
“郎君守了娘子一夜呢。”养娘压低声音,仔细用手替苏细顺了顺青丝长发。
大病一场,本就纤瘦的人更显羸弱。下颚尖细不少,更衬得那双眸子盈盈乌黑,透出可怜之意。
苏细听到此话,朝顾韫章看去。
果然见男人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原本白皙俊美的面容上竟还透出几分青色的胡茬。
“咳咳咳……”顾韫章掩唇,轻咳几声,“既然醒了,那我便先去了。”男人敲着盲杖,慢吞吞往外走。
苏细抻着脖子,那双眼睛乌溜溜地盯住人。
养娘见状,小小声道:“娘子病着时,拽着郎君不肯放,硬是要郎君陪着一道睡呢。”
苏细听到这话,面色陡然涨红,“养,养娘你别胡说……”苏细烧得迷迷糊糊的,早就记不清那时候的事了,只记得若是能闻到那清清冷冷的竹香,整个人便会舒服不少。
“咳。”不问轻咳一声。
苏细和养娘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瓦亮的光头呢。
不问虽是个和尚,但器宇轩昂,不像泛泛之辈。他与苏细拱手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