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香港也会沦陷?”
“暂时不会,不过广州就是下一个目标,日本人肯定不会放着香港作为给内地最主要的通道。你想华侨捐的物资可都是从香港走的,切断之后广州之后,只能从法属印度支(越南)那走,日本舰队从台湾过来,封锁法属印度□□海岸还是很容易的。那样的话就只剩下一条云南到缅甸的路了,要去缅甸,要么绕马六甲,要么陆上进攻法属印度□□,再到缅甸,那不是得罪法国人吗?所以她搬了工厂去仰光。”
“我看到新闻了,滇缅公路在修筑,只是也太难了吧?崇山峻岭,而且现在青壮年都被征召入伍了,全是妇孺啊!”宋舒彦想了想,“我看看还能调配出产能吗?我多织点儿布过去,给这些民工发块布。”
“别去添乱了。等修筑完成了,再去发。”
“你这里洞都挖好了没有?你要是觉得还不踏实,就搬几家厂去西安,或者去宝鸡也行。上头也建议往西北去,我最近都是帮他们搬西北的。”傅嘉树跟宋舒彦建议。
“挖好了,我现在的车间基本上都在防空洞里,它来或者不来,应该没事儿。”宋舒彦已经听秦瑜的话,海东凡是仓库和重要设备已经陆续搬入山洞,先过来后完善,他抢占了先机,先人一步的好处就是准备充足。
“哎,你跟他们是不是走得太近了?”宋舒彦不得不提醒傅嘉树,“现在说得好听,你也不想想那几年?”
“不是等战争胜利,咱就走吗?”
想想老娘和老婆孩子都在美国,宋舒彦抽出一支烟给傅嘉树,帮傅嘉树点了烟:“也是。”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吧?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找宋舒彦:“东家,上海工商总会的张会长找。”
傅嘉树站起来:“你忙去吧!我也走了,事情多得做不完。”
宋舒彦开车去上海工商总会,最近往重庆迁移的工厂不少,他算是先一年落脚的,一切都稳了,一直帮着刚刚来的企业奔跑,有人找,想来也是为了这些事儿。
到了市区,进了工商总会在大饭店的临时办公室,张会长见宋舒彦一来,立马笑容满面:“宋老板,你可总算来了。”
“张会长,不知道是不是那家故旧要过来?”
张会长笑:“不是,请你过来吃个饭,聊个天。”
“刚刚嘉树来我这里,从中午吃饭聊到现在,他又不喝酒,我陪他饮了个水饱,饭就不吃了。你我既是同乡,大家一起因国难而来重庆,哪位要帮忙的?我一定帮。”这等非常时期,宋舒彦就直接问了,免得场面上那些绕来绕去浪费时间。
“宋老板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张会长拉着他,“如今前方吃紧,你是晓得的,军费是一直……”
听着张会长的话,宋舒彦知道今天是难逃出大出血了:“张会长,该纳的税我已经交了。海东一力承担了三十万件寒衣的布料,我当场抹掉了。我虽然先搬来,损失比较少,但是承担的也多。二十万大洋,聊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