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穿了一身香色禅衣,外头罩着绛紫色宽袍,矮下手上的奏疏道:“何时来的。”
梅幸林道:“在偏室候了一会儿。”
他说完,撩袍在张铎身旁跪坐,放下脉枕。
江沁见此道:“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安泰吗?”
张铎到也没避讳,伸手平声道:“偶有几声咳。你将才的话接着说,这一岔到岔开了。”
江沁拱手应“是。”,续着将才的话道:“荆州破城指日可待,之后,便是剿杀刘令残部的事。入秋后,金衫关已颇不平静,北面羌人几度犯关,抢掠关外的粮马,虽陛下已调兵抵御,但如果荆州战事不平,两方兼顾,战耗便过于巨大。难免顾此失彼。光禄卿将才的意思是,若刘令肯受降,便可命赵谦和许博就此收兵,不再向前推轧。臣认为,此时举此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张铎笑了一声。
“荆州既破,刘令如陷囹袋,是不需急于此时。”
“那陛下将才为何不置可否。”
“荆州受降,朝廷要遣使。关于这一职,顾定海要建的人,尚未说出口,等他明日在太极殿的大朝上,明明白白地提了再说。”
江凌道:“陛下这么说,是知道光禄卿要提哪一个人?”
江沁沉默了一阵,开口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岑照。”
江凌一听到这两个字,忙道:“顾海定这个人断然留不得。”
江沁则看向张铎,沉声道:“陛下怎么想的,岑照虽是长公主驸马,但毕竟是盲眼之人,说其不堪此任,到也无可辩驳。”
张铎翻扣下案上的奏疏, “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