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喝药……”沈青琢强忍着恶心,手指揪住小徒弟的前襟,哑声嘱咐道,“好好休息,离先生远一些……”

他的症状与疫病虽不完全相似,但不排除疫病在传染过程中发生病变的可能性。

“先生又在说胡话。”萧慎亲了亲汗津津的额头,“只是风寒,没事的。”

沈青琢眼眸微阖,“风寒……风寒也会传染……”

萧慎便不再回话,舌尖逡巡着唇瓣,毫不费力地撬开牙关,堵住了先生的话。

夜里,萧慎轻轻掀开汗湿的里衣,雪白无瑕的肩背上悄然起了红疹。

漆黑眼眸沉不见底,他披上外衣,命向晨将太医叫回来。

太医仔仔细细分辨,望了一眼满脸阴郁的圣上,战战兢兢地回道:“红疙瘩瘟是大血块肿包,太傅身上这、这红疹,不太像……”

萧慎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不像就好,不像就好……”

“太傅身子虚弱,又连日操劳,这次发病发得凶了些。”太医自己心里也没底,结结巴巴地安慰道,“只要悉心照料,定会、定会痊愈的。”

沈大人病倒了,肃州的主心骨没了,一时乱成一团。

但好在萧慎迅速接过摊子,一边雷厉风行地调遣人力物力,一边昼夜不眠地守着先生。

太医给他吃了定心丸,然而,先生的情况并没有好起来,发热始终不退,整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连药也喂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