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就道:“回头给你写,自己去市场买。”
这你说着话,郑树来道东西都装好了,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他说的东西,是指墓碑和锄头铲子,还有一头刚刚烧制好取回来的小乳猪。
“鸭子就泡着卤吧,咱们走。”江媛一盖锅盖,摘了围裙就往外走。
江家的动静不算小,大半个月前江媛就张罗着算日子和做墓碑,家里头又没谁病重或者意外,为的是谁,在这个小地方根本瞒不了人。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江夙生回来了,以前关于他的某些传闻又被重新提起,当年孤立江汨罗因为她是“野孩子”而不和她玩的那些孩子也早就长大,已经明白小时候做过的这些是错的。
他们在网上呼吁关注校园暴力,但他们曾经也以如今自己不齿的手段伤害过同龄人,许多人想起难免愧疚。
这次江汨罗回来,因是周日,遇到了几个曾经的同学,他们有的直接跟她道歉,她笑着说都过去了,有的虽然没说出口,但看她的眼神都流露着愧疚,她也笑笑不在意。
彼此的交流只有三五句话,不冷不热,说完就分开了,至于她原不原谅,她不说,他们想来也不曾在意。
很多时候,我们的愧疚和抱歉,只是为了叫自己心安而已。
江家的墓地在一片树林里,有些荒凉,周围没什么人家,但很久以前这里曾是江家旧宅的所在地。
江媛跟郑秀芝介绍道:“祖宗都是这十来年迁过来的,以前这里是宅基地,还打算在这里盖新房子,后来有机会买了现在那块地嘛,那边人气旺。”
“我跟我哥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阿睿跟阿罗也是,现在我哥葬在这里,也算落叶归根了。”
说着一指周围的桃子树,“他以前就喜欢吃桃子,那会儿家里穷,吃不上……现在叫他可劲儿吃。”
她说着有些哽咽,即便已经放下那个人,漫长的岁月已经让她记不太清他的长相,但回首旧事,还是难免伤心难过。
江汨罗连忙搂搂她肩膀安慰几句,她的状态好得多,或者说是没什么感情,毕竟没有真正相处过。
梁睿和郑树帮忙挖坑,江汨罗上前帮忙,江媛说的:“哪怕铲一锹子土也好,最后全一全父女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