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生的葬礼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样,以前只有个衣冠冢,现在推倒重来,也只是将原有的穴坑扩大一点,把骨灰盒放进去,垒好土包,竖起新的墓碑,墓碑上落的款是江汨罗的名字,原来那个墓碑就在一旁挖个坑埋了。
一切都像新的一样。
供品一字摆开,点了香,大家轮流拜祭,江媛最后一个,洒了一杯酒,“哥,你回家了,有点简陋,你将就将就,等明年大家有空,再给你修屋子。”
江汨罗的目光顺着她的话落在墓碑的相片上,旧墓碑上是没有的,这次用照片,是她坚持挑了那张他刚考上警校时照的,当初丁大有就是靠着这张照片,替她在汨罗那里打听出许多关于他的消息。
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爽朗阳光,憧憬着未来的日子,但意外却让他的生命戛然而止。
“回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江媛招呼大家往回走,梁睿扛着烧猪走在最前面,江媛推着梁东山,郑秀芝提着篮子,走最后的江汨罗和郑树拿着锄头和铲子。
边走边低声说着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一些事。
“我托人查了一下贺明,问题不大,之前我们了解到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在宁城出生,读到大专就出来帮他爸跑装修队,娶第一个老婆的时候开了装修公司,直到现在,基本没回过汨罗镇。”
“要说问题也有点,就是装修的时候用料以次充好之类的,跟你爸的事八竿子打不着。”
江汨罗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江媛跟郑秀芝的背影,点点头,“那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他爸那里,疑点太多。他家老太太还在么?”
“在,我也是想从老太太那里入手,不过我托的人接触了她一下,发觉她警惕性很高,恐怕需要时间。”
“我们又不缺时间。”江汨罗抿抿唇,又问,“郑叔,您托的人是谁,会不会给别人带去麻烦?”
“没事儿,是我一个小兄弟,刚好在那边当片警。”郑树解释了一句,江汨罗就松口气。
又往前走了一段,他才叹着气说出心里藏了许久的那句话:“我总觉得跟三十年前那场行动有关系,要是有证据就好了,这样他的死就不是意外,而是因公殉职。”
意外和因公殉职能得到的荣誉是绝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