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魏旸学会了偷钱。
当手第一次脏了之后,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魏旸这人品性不好的事就这样传遍了当时住的地方,大人们说,小孩们听,也就纷纷扬扬传到了学校,在姑姑家里没人跟他说话,在学校也变得没人理他。
魏晋听到他在姑姑家偷钱,过年那天见到魏旸就是劈头盖脸一个耳光,打得魏旸耳朵都嗡嗡作响。
魏旸痛苦地抓了抓衣领,指甲刮破颈部的皮肤,他嘴唇发白,但是眼睛血红,像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鬼怪,死死盯着许知乐:“我流着一半魏晋的血,我能不脏吗?”
“是她,是她非要把我生出来,又把我扔掉。”魏旸痛苦地抓着头发,喉间溢出几声低哑的嘶吼,“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能想要我就要,不想要我就直接丢掉,任我自生自灭之后,又要来指责我不够好,你们他妈的怎么配啊?”
“我就是坏透了,脏透了,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许知乐猛烈地喘着气,魏旸情绪非常激烈,已经有用指甲抠破喉咙的趋势,他被冲进去的警员按住,然后打了一针镇定剂。
许知乐失神落魄走出警局,刚刚魏旸歇斯底里的样子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他坐回车上,呼吸还是保持着急促的频率,突然,许知乐崩溃地砸了砸方向盘,发出嘀的尖锐一声,他喉间溢出几声痛苦的嘶吼。
手机里弹来秘书的消息,说唐露醒了。
许知乐缓缓插上钥匙,行尸走肉般转动方向盘离开,一个十字交叉路口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许知乐揉了揉眉心,伸手划开接听:
“喂——”
“喂,许总!唐总、唐露她,刚刚没了。”
一束剧烈的光从左边路口驶来,许知乐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一抖,车子轮胎因为摩擦地面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什么!?——”
刺啦一声撞击,把许知乐的声音淹没在器械相撞的猛烈冲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