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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钺的眉头瞬间锁紧,紧抿着薄唇,偏过头不再看她。

林诗懿垂首瞧不见齐钺表情的变化,接着道:“老爷为妾身添了个好妹妹,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教妾身备上薄礼。”

“我身旁首饰不多。”林诗懿抬手撸下左腕上的翡翠镯子,递到雪信手边,“这是我与侯爷大婚时皇上赐下的,总不算亏了妹妹。”

齐钺偏头沉默,林诗懿讲完这句便也不再言语,只拿着镯子直直地盯着齐钺瞧不见表情的侧脸。

雪信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终于娇滴滴的唤了声:“侯爷……”

“雪信,不是来做你妹妹的,她会是侯府未来的主母。”齐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松开搂着雪信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冷声道:“这是和离的文书,你签了,便自由了。”

自由?

林诗懿只觉荒唐。

十二年的倾心相许,八年的空帷独守,那是她整整二十年的青春与韶华,在这一刻竟尽数付诸无情的流水。

她逃不出那个叫齐钺的囚笼,却换来齐钺硬要塞给她的自由。

林怀济已逝,她的家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定北候府,抛开那些出嫁从夫的教条不说,齐钺也是她此生唯一倾慕的人,依靠的山,仰仗的天。

可那座山她终于是花了二十年也攀不上,她的天在这一刻塌了。

如何还有什么自由。

经年的驰往不过是一场经年的痴妄。

林诗懿在这一刻很想念父亲。

很想很想。

“如果夫君一定要赐妾身什么,那么三尺白绫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