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懿闻言背过身去,喃喃道:“那便是了。”
“什么?”林怀济打量着女儿自言自语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无事。”林诗懿再回过身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挂了笑,“爹爹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齐钺既是醉心相府权势,我们权且静待他如何拆招便是。”
齐钺本就是一方将帅,在果敢决绝这一点上从不教人失望——无论是上一世的狠绝休妻,还是这一世的见招猜招。
秦韫谦的折子按着计划上了,等来的却是另一道圣旨——
林诗懿身体欠佳,北疆亦离不得主帅,大婚事宜一切从简,择吉日尽早完婚。
传旨的太监在相府前厅拖着长长的尾音念了两遍“钦此”,林诗懿却仍旧跪在堂前,好似魂魄都被人抽了去。
最后还是林怀济接过了圣旨,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了太监的袖袋里才把人往府外送。
林诗懿还是呆呆地一个人在堂前跪着,左右的下人,即便是付妈妈这样的老人儿都不敢上前半步。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了她满身,本就白皙的皮肤在一缕缕的细光里几乎透亮,宛若一尊雕工精美的玉像,直到林怀济重新返回前厅,也未曾移动半分。
“女儿……”林怀济从地上扶起呆若木鸡的林诗懿,“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父亲。”林诗懿虽勉强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却依旧呆滞僵硬,“我要去见他。”
“见谁?”林怀济刚问出口,旋即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哪有成亲之前便见面的道理!”
“谁说我要同他成亲。”
“前些天可是你家侯爷三催四请的求我家大夫过府瞧病,怎么这轿子都到了门口了这人还死活请不出来了?”
付妈妈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得门口的荆望皱着眉头直揉耳朵,“那我这不是也已经第四遍请你家大夫入府看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