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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付妈妈伸手叉腰,扬了扬下巴,“你家侯爷这是病得连走到院门口的力气都没了?你这么能扛人,倒是去把人扛出来啊!”

荆望十五岁参军,没读过什么书,当初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劲儿一路做上齐钺大哥,齐锏的副将,在齐锏身亡的一役之后曾背着齐锏的尸体在万里冰封的北疆行了几百里地,保下了齐家长子的全尸返乡安葬。

而后他一直自责不能保全齐锏性命,自请卸甲,做了齐钺的亲随。

这样一个行伍出身、直心肠的汉子,年过而立,尚未娶妻,最怕的便是遇上女人。与付妈妈折腾了这几个时辰,他当真是一句托词也找不出来了,索性两腿一蹬蹲在地上,在雪堆里扒拉出一截子草根叼上。

“诶……我说你……”

林诗懿听着轿外的响动,轻轻敲了敲轿厢,付妈妈赶紧探头进去敛着嗓门问:“小姐,怎么了。”

“我们走吧。”

齐钺既能追到医馆堵她,便是早已知悉她的身份,如此若不见,便不见罢。

付妈妈也受够了一脸兵痞相的荆望,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挑着嗓门喊:“起轿——”

这一嗓子可把荆望吓得不轻,他读的书不多,在军中学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头交代的任务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完成。

而日日跟在齐钺身边贴身护卫的他被留在齐府看家,唯一的任务便是神医若来了,无论如何要谨守礼数,但务必把人留下。

“你们不能走!”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把刚才的草根吐在地上,两步蹿上前去将轿子拦下。

“呸谁呢这是?”付妈妈没好气的白了荆望一眼,“这便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荆望嘴上服软,脚下却是不让半分,“甭管咋说,你们今天就是不能走!”

“哼!”付妈妈也是不让,“我还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的,你还敢当街再掳一回人不成?我就不信这隗明王朝还没有了王法!”

“求求你们再等会罢!侯爷……侯爷他……”荆望根本就不会撒谎,这会急得直跺脚,实话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侯爷他根本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