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借势摔倒,钗揺鬓散、娇呼连连之际,腰间被人虚扶一把,鸽子汤的汤盅被人稳稳地端在手心。
白妗愣愣地抬头,看着他动了动嘴唇:
“您、您不烫么。”
姜与倦淡然地摇头,白妗“哦”了一声,用手帕包着接过汤盅,置于案上。
那青年却背过身,悄悄地摸摸耳垂,又朝手心哈了口气。
白妗发笑,装作浑然不觉。
她闻到脂粉香气,立刻有种不悦的情绪,像是碗里的肉被人叼起来咬了一口,神色也没那么热情了。
汤盅虽被他接住,方才还是洒落一些,导致案上一张图纸浸了油渍。
姜与倦看到此景脸色一变。
这是皇族围猎的地與图,他花费了两夜绘制,通宵达旦,耗费了许多心血。可现下,最中心的地带已经污染地看不清了。
他还没有说什么,却发现少女一语不发地跪在了地上,层叠的裙裾压在膝盖下。
其实这罪名已经很重,完全可以置她于死地。
他眉头紧锁。
她犯的错那样多了。他对杜茵说的话,若现在再看,好像也全然不作数了起来。
可是……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今天发生过何事,也没有人会知道那张纸是地與图。无非多耗费精神,再重制便是了。
姜与倦叹口气,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