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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着牡丹花的床帐飘舞,他愣愣瞧着母妃垂下床头的青丝,这样华美的长发,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配不起。

突然,母妃的样子就在脑海里模糊了,

是因为太久不见,还是因为就算见了,也总不能真的照面?

血浓于水的两人,竟然至亲至疏如此。

母子俩再也没有说话。

他被人领着出了去,临到芳华宫的门口,脚步却是一滞。

面色唰地惨白,疯了一般挣脱那些来抓扯的手,几步冲向内殿,扑向那层层帷幔挡住的床榻。

呼吸呢。

为什么没有呼吸声了?!

谁也拦不住,帷幔被少年扯了开来。

女人和衣躺着,妆容精美,一支翠翘跌在枕上。嘴角还有未散的血迹,目轻阖,像熟睡着一般。

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低声唤:“母妃。”

又再低低地唤了一声,怕惊扰了谁似的。

想她只是睡熟。那葱白的指间捏着一个窄口小瓶儿,没了支撑,骨碌碌滚到脚下。

他捡拾起来,倒出粉末,抖手捻开,原是极烈的鹤顶红。瓶子见了底。

才知道,她是抱着必死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