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去,惊觉帐子上不是什么时兴的牡丹花儿,那是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迹。
她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他来的,等他来赴这母子最后一面。
为了不要她的明儿遗憾。
她一字一句慢慢地问着他时,喉咙里压下绞错五脏六腑的血腥,那么那么温柔的背后,
是有多疼啊?
该有多疼啊?
筇王闯进了金銮殿。
一如幼时那个幼稚、任性的顽童。
“父王,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一遍又一遍地仰头问着,不知疲倦。
只是这一次,没有母妃无奈的呵斥,亦没有父皇的笑骂。少年立在阶下眼眶血红,而陛下俯视着他,脸色铁青。
“逆子,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擅闯金銮殿乃滔天大罪,视同谋反。更何况他见君父不跪,视礼节为无物。
金吾卫首白振羽匆匆走进,跪伏请罪:
“臣失职,陛下息怒。”
却被一股大力掀起,少年抓扯着他的衣领,脸色如同厉鬼一般青白:
“为何不通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