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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危险,学长。”邹途咽了口唾沫,“整个计划过程都只靠我一个人来支撑,我不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我真的害怕出意外,你要是下去了,我都用不着自责。直接下去陪你算了。”

纪南泽听他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计划还没开始,你就这么消极?一点都不像你。”

“学长觉得我平常什么样子?”

纪南泽想了一下,说:“我有什么计划,你简直比瘦猴还支持。今天怎么处处都想着跟我作对?”

“平常是平常。这次的计划和以前都是两回事。”邹途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严肃,“之前虽然危险,倒也还不至于非死即伤。学长,你有想过失败的后果吗?我甚至数不清这里到底是有几个一米,一旦下去,连个全尸都不剩。”

纪南泽伸手捏捏他的脸颊:“等我们安全了,再来想,好吗?邹途,你要总这个思想,我们今晚真的得在上面过夜了。”

“我可不要。到时候一个翻身就下去了。”

“乖,就再听我一回。”

邹途看着他,于心不忍地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

“那就按计划来。”

事不宜迟,他们就在几百米的高空之上谨慎地开展了计划。

想要确保打碎玻璃的力量,就需要邹途一只手吊在能扶住的一勾上,身体直接悬在半空。这是个很好的抓握点,邹途全身的力道都能接近完美地展现出来。而他的另一只胳膊紧紧抓着纪南泽的手腕,不是他不想抓手掌,是他太害怕两个人汗液交融,一不当心就失手滑下去了。

邹途是一切的支点,他甚至充当了计划最重要的关键。由他手臂蓄力,将纪南泽整个人向后抛甩,在不断的尝试中寻找更强的冲击力,直到玻璃粉碎。

每一个过程,每一个动作都是对他的绝对考验。

邹途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失去了落脚点,肌肉因为使用过度微微痉挛。他的后背肌肉整个儿撑鼓起来,两个人的体重都加在他手上,成败的关键就在于手臂和背部肌肉,即使已经坚持不住,他也必须强撑下来。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深爱之人的安危,他就算是死,也必须咬牙扛下来。

纪南泽开始第一次尝试。

邹途不敢过度发力,手臂摆动的幅度不是很大,可能只有十五度。玻璃发出一阵沉重的闷响,而就是这么一下,邹途确定这不是什么抗撞击力非常强的材质。只要力道逐步增大,这面玻璃有可能从外部被他们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