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泽仰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邹途抓着把手的手指渐渐收紧,虎口都开始发疼。他隐隐意识到,自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纪南泽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一次,手臂摆动的幅度加大,达到了三十或四十五度。纪南泽一脚上去,玻璃表面立刻现出一道裂痕,而过大的幅度导致邹途的手指也不慎滑动了一下,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好在他拼上了老命稳住了身形,他咬着牙,无名指颤抖着重新搭上扶手。
邹途松了口气。
很快,纪南泽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第三次尝试时,邹途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将上身抬起那么一点,手臂幅度继续增大,大到他必须咬牙强忍才能控制好力度,不将自己或纪南泽中的任何一个甩出去。他无法确定角度,可这一脚,玻璃直接应声碎裂。两个人吊在半空中,躲开了直线下坠的玻璃碎片,鼓膜里心跳的噪声越来越大。
这墙碎得很彻底,所以进去的时候不太容易划伤。
就在这时,邹途听见一阵诡异的啼哭声,从上方若有若无地传来。
邹途下意识向上看去,这一眼,叫他如坠冰窟。
一头丧尸,就出现在他们之前的窗口,它的上臂已经攀到了外沿的边缘,似乎准备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邹途一咬牙,立马对纪南泽喊:“学长,你注意保护好头部。我先把你甩进去!”
纪南泽应该还不明白上面的状况,当下也没有抬头,应了他一声。
邹途再也不敢等了,他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蓄力的手臂上,又拉出一个角度,抓准时机,将纪南泽直接甩进了窗口。纪南泽双手垫在后脑勺,闭上眼睛,失重感和惯性一同袭来。他什么都看不到,肚子狠狠撞到扶手上,痛得眼冒金星。他连忙睁开眼,用手臂环住栏杆,避免身体下滑。
他往脚下看了一眼,底下刚好是二十四层一个大型的美食广场。他身上还有些余力,一咬牙,一条腿顺势跨了过去,稳稳地落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纪南泽刚落地,就等也等不及的扒住栏杆,探出脑袋对上面的邹途喊。
“你一定看准了,邹途!一定要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