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气得直跳脚,离开御史台后直奔薛绍的府邸,抱酒猛喝,两人喝了整整一宿。
想起那天的事情,苏子都忍不住替宋璟愤愤不平,义愤填膺地说道:“那天御史中丞便该一刀砍了那两个兔崽子,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
李沄听得哭笑不得,“子都。”
苏子都说:“本就是俩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不过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便如此气焰冲天。两国交战,是何等大事?十一兄领着兄弟们在西域死守国门,这些不知百姓疾苦的酒囊饭袋,竟还有理扣着辎重不发?再这么下去,还怎么了得?”
李沄听着苏子都的嘟囔,也没制止。
她想,是啊,再这么下去,可怎么了得?
连最擅揣摩母亲心思的狄仁杰都拿张氏兄弟没辙,再这么下去,她的子乔可怎么办?
张氏兄弟和武三思这些人,从来都不想让他们好过的。
毕竟,如今武承嗣这些人正在煽动母亲,让母亲将天子之位传给武家的人呢。武承嗣如果存了那样的心思,他和张氏兄弟又怎会想让子乔有机会回来?
他们都巴不得子乔永远留在西域。
苏子都正等着李沄发话呢,谁知李沄只是听着他嘟囔,也没说什么。
苏子都:“公主,您说句话啊。”
李沄:“说什么?”
苏子都:“……辎重啊,该怎么办呀?!“
李沄“哦”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我还在想。”
苏子都:“……”
苏子都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太平公主是天生的慢性子吗?都这时候了,问题一大堆,她还能如此不紧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