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明白, 即便他问了,祖父的回答也只有一个。
胡安黎相信,以祖父的格局, 不会刻意炮制严家冤案。但是, 要说一无所知,他是不信的。
是来不及了吗?
可是,是当年亲自处置亲子更疼, 还是现在眼睁睁看着旁人处置亲子更难当。
或者, 祖父也没想到, 这件案子还会翻出来吧。
胡安黎送走脊背依旧笔直, 却添了许多白发的祖父。祖父走前曾告诉他,会打发二叔回帝都。
南安侯望着胡安黎平静通透的眼神, 用力的捏捏他的肩,千言万语只剩一句,“好好保重。”
“祖父也是。”
南安侯率近卫远去,胡安黎在晨风中站了许久, 方打马回程。
胡安黎回到刑部正赶上吃午饭,梅典簿端着碗凑过来, 杜长史道,“老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王妃娘娘张罗织布坊的事么?”
“织布坊的事差不离了, 娘娘说殿下这里事忙,打发我过来。”
梅典簿深受王妃娘娘的器重,杜长史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点,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正经在殿下这里效力多好,梅典簿倒好,见天介在王妃那里擦前蹭后。
华长史的小厮也提了食盒过来,杜长史问一句,“你家大人哪?”
“大人还在忙卷宗,一会儿就到,先让小的把饭拿过来。”
大家便等一等华长史,梅典簿八卦最多,“我听说今天李家抬着棺材往御史台去了。”
“这怎么可能,姓卓的能叫人这么给他脸上抹黑。”杜长史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