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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堡中衙中灯火通明,王爷甲胄未解坐在正堂,两边是襄邑军各指挥使和一众幕僚,大胜之后王爷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煞气。

“王参军,送往六路经略司的公文可否发出?”赵柽看向参军王瑾问道。

“禀王爷,分兵前,下官就以河东经略司的名义向泾原童经略司上报了行动计划,并向河东路各将及沿边诸军、州行文,要他们务必于五日内兵至银城!”王瑾施礼答道。

“到了多少人?”赵柽又问。

“禀王爷,一兵一卒未到,皆以无枢密院兵符及童经略使军令推说,不敢擅离驻地!”王瑾苦笑着摇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去往泾原信使如何回复?”赵柽脸色不大好看,但依然保持着平静。

“禀王爷,信使回报,童经略使对王爷的计划未说可否,只说让王爷便宜行事!”王瑾答道。

“哈哈,好一个便宜行事,就是让你偏偏行不了事!”赵柽听了气急反笑,在案上拍了一掌道。

“王爷息怒,有此大胜,我们也足以威震河东,让那些宵小不敢窥视!”王瑾赶紧劝道。

“申主薄,战果可统计上来了?”赵柽叹口气,岔开话题问申松岳。

“禀王爷,初步统计,三番大战我军斩首一万一千余级,生俘六千余众,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粮草两万石,夏贼伪云王印信仪仗,其余兵甲器仗正在清点中。我军伤亡甚小,襄邑军阵亡三十余人,伤六十余人;乡兵阵亡二百余人,伤四百余人,可谓大胜!”申松岳面带喜色回答道。

“李继奉可曾就俘?”虽然伤亡甚小,但赵柽心中还是一痛,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他又问道。

“据查未发现其尸首,有熟识的在俘虏中辨认尚未发现其踪迹!”申松岳答道,“现在天色已黑,谷中又沟壑众多,其藏身其中也为可知,天明后大搜就知其下落!”

“这谷中可有通往外界的小路?”赵柽转脸问大和堡堡主保吉。

“王爷,有小路可通谷外,但崎岖难行,只通行人,即使土人也常迷路,现在天黑只怕他难以逃出重围!”保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