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见那客栈伙计在一旁听的脸色青白,顿时糟心的看了眼翁知许“有话进来说。”
翁知许哦了声,朝那伙计笑道“多谢小哥引路,我瞧前头忙的很,就不多打扰你了。”
伙计也是人精,当即笑着点点头,朝大堂走了,见他走远了,翁知许才将院门给关严实。
夜澜同薛悯住的这处院子中央有张八角石桌,夜澜尚未睡醒便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脑袋微眯着眼漫不经心的打瞌睡,薛悯将桌上的冷茶倒掉新给他添了一杯,夜澜伸手接过灌了下去才勉强去了几丝睡意。
翁知许站在门口对着夜澜看了好半天,忽的朝张着手臂朝他扑了过来,薛悯眉头一皱抬手挥了道掌风将翁知许拦了下来,翁知许侧腰蹭的蹿到夜澜身边伸手就抱。夜澜冷呵一声,莹光一闪周身冒出森森剑意,翁知许眼一缩生生顿住了脚步,咚的栽在了地上半天都不起来。
夜澜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瞥了眼爬在地上装死的翁知许“你再不出声我便将你扔出去。”
翁知许噌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是石桌边,笑呵呵的说道“魔君怎的变成剑灵了,真是让人意外。”
夜澜端着薛悯新给他添的茶淡声道“有甚奇怪的,虽说没了肉身神魂便会消散,可只要在它消散前我重新寻个结实点的壳子不就好了。”
夜澜说的简单,薛悯却知并非如此,要想找到个和神魂极度契合的依附体是十分难的,夜澜之所以能无成为无痕的剑灵皆因为之前无痕的碎片一直在他的神魂识海里同他密不可分,才让夜澜有机会将自己的神魂融合进它的剑身里。
翁知许望着夜澜那身上不经意间散出的锐利之气心痒的想偷摸一把,被薛悯冷冷的看了眼当即将手缩了回去,呵呵干笑两声,见薛悯还冷嗖嗖的盯着他,翁知许立时坐正了身体“魔君那时即就有法子怎的都不说,我还真当魔君要死了,伤心了好久,最后实在难过的紧便想去散散心。”
夜澜被翁知许酸的牙疼“你说这话都不觉得牙颤吗,分明是自己在那离火山待不住想出去浪,做甚说的这般情真意切。”
翁知许被夜澜戳穿了老底,脸都不红一下,又追问道“魔君那日怎的都不同我们说。”
夜澜又灌了杯冷茶彻底清醒了,当日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将自己的神魂融进无痕剑身里,虽说无痕和踏雪同他密不可分,可神魂融进剑身里会发生什么他也预料不到,等神魂和无痕剑融合后什么时候能化形他更是没底。薛悯那人死心眼的很,若让他知道自己在剑身里怕是要拼了命也要给自己渡灵力好让他能早日同无痕剑融合,到时他活了,薛悯却不在了,那他这般费尽心力的活下来还有何意义。
夜澜啧了声不愿多说,薛悯伸手在石桌下捏了捏夜澜的指尖,夜澜支着脑袋侧头去看他,薛悯抿着唇弯了弯眼角当即冲他露了个笑脸,夜澜心跳慢了半拍,顿觉天气明媚了三分。
翁知许摇着扇子只觉空气酸的呛人,他脑袋上明晃晃的贴着两个大字:多余。翁知许不甘心的奋力晃着扇子,又重重咳了声。
翁知许才出声夜澜登时嗖的就朝他射了两道眼刀,不耐烦的开始赶人“话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