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雎贺站在屏风前,发现屋子里的温度比清晨高了些,并不是很难接受。他谨慎地打量的四周,发现这屋子东西排布,门帘一掀进来就是圆桌,西面一间用屏风隔开,隐约可见床榻衣柜,而东面则是书桌座椅。
等到江雎贺大体看完,他一转身,只看到麦色的肌肤眼前一闪而过,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的额头就砰地撞了上去。
江雎贺猜自己额头磕上的应该是居影的鼻梁,毕竟这个屋子除了他之外,居影最高。这小少爷娇生惯养的,哪怕是磕破了块皮估计也会难受半天。
果不其然,江雎贺刚冒出这个念头不久,他就感到眼前的人呼吸一滞。居影大概只愣了一秒,就猛地将江雎贺推开,厉声道:“你怎么这么毛躁,没看到我在你身后吗?”
要命,江雎贺背对着居影,他眼睛又没长在身后,也不是身怀武艺的内息高人,怎么可能察觉到居影就站在他身后。
但这次确实是江雎贺撞到了居影,且是在居影的屋子里,江雎贺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可还没等到江雎贺说话,居影又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然后低头闻了闻。
江雎贺没动,生怕这小少爷下一秒又不高兴,这下少爷僵着脸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江雎贺,问:“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是芸香。
江雎贺从小到大用的香一直没变过,是母亲留下来的配方,较平常芸香多添几味材料,闻起来清苦了些。他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戴个面具斗笠就敢出去作画。
如果真照汤言所说,居影十分钦慕自己的画,那么他了解自己身上熏香的味道也不足为奇。
江雎贺顿了顿,他的心思千回百转,可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他看着居影的眼睛回道:“都是下人准备的香料,雎贺不曾留意,难道居少爷喜欢?”
可居影却躲开了江雎贺的视线,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大步走到东边那间屋子,江雎贺的视线随他移动,然后看着居影坐到椅子上。
这小少爷松开紧皱的眉头,将手中的玉佩郑重地放在屉子里,他桌子上摆着几张纸和毛笔,角上摆着一个深红色的木盒。
居影垂着眼睛看着屉子里的玉佩,缓缓地嗯了一声。他将屉子合上,抬眼看向江雎贺,说:“同你说说也无妨,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起一个人。”
江雎贺神情不变,眼神亦没有丝毫的变动,说:“是谁?”
居影收回视线,嗤笑一声,说:“果然是巧合,料想你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