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运作。”云琅问,“我悄悄潜进宫里,再去救一次驾。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百官为我求情,说不定便能功过相抵?”

“如何便是说不定!”

工部尚书急道:“虽不知何人谋划,但行刺之事几成定局。本朝又不是没有先例,先帝在时也有虽满门抄斩、却因功深恩厚,被特赦免罪的!”

“少侯爷当时并非主谋,纵然是按着所谓胁迫胁从的说法,也不算罪不可恕。”

工部尚书与他人谋划良久,总算找着这一个机会,压低声音道:“若是能于行刺之时力挽狂澜,此等大功,难道还抵不过一个株连之罪么?”

云琅替他续了盏茶:“孔大人,此事不急……”

“少侯爷!”工部尚书咬紧牙关,“死生之事,如何不急?”

“好,那便有话直说。”云琅道,“大人应当也知道,皇上要我的命,是因为只要我在一日,他这皇位便一日来路不正,坐不稳当。”

工部尚书不曾想到云琅竟直白至此,一时愣住,没能说得出话。

“皇上早欲除我而后快,无非有所顾忌,不便亲自下手而已。”

云琅缓缓道:“要多大的功绩,才能叫他心甘情愿赦我无罪,放我天高海阔?”

“也……不必皇上心甘情愿。”

工部尚书咬了咬牙:“那等场合,百官齐至,万朝来贺。此等大功,皇上莫非还能不赏?只要替少侯爷请命的人多些,群情汹涌——”

“群情汹涌。”云琅道,“大人们要逼宫么?”

工部尚书打了个激灵,倏而清醒过来,紧紧闭上嘴。

“如今朝局,三省挂空、六部闲置。”

云琅喝了口茶:“京中禁军,侍卫司马步军牢牢把持在圣上手中,殿前司中立,屡遭打压排挤。吏部的职权给了审官院,刑部束手,御史台噤声,官员升迁贬谪,全在皇上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