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绝处。
云琅打点心神,仔细绕开这一层可见的机关,特意留着不曾触发,将四处搜寻了一遍。
仍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只零散放了些当年旧案的卷宗。
云琅蹙紧了眉,压了压胸口被内力搅扰的翻覆血气,正要再向上走,心头忽然一动。
六阁中平,排到山泽损挂,是半吉的景门。
景门宜筹谋、拜职,火攻。
居南方离宫,主万物闭匿。
云琅心里被一个“匿”字牵着,竟又转回半步,将那些卷宗翻了几遍,却仍不曾看出什么端倪。
身后隐约传来了喊杀声,侍卫司追兵已越来越近。
云琅定了定心,仍立在原地沉吟。他在书房陪着萧小王爷,没少偷偷将萧朔的卷宗藏起来,只觉得这东西寻常至极。此时眼前尽是卷宗,一时竟无从下——
云琅手上忽然一顿。
他摸索了几次其中一份卷宗的封脊,寻到凸起处,一把扯开。
一张泛黄的纸页,自夹层间飘飘摇摇掉落出来。
纸页日久,已脆得叫人不敢乱碰。云琅半跪下来,自怀里摸了摸,翻出张牛皮纸,稳着手将那张纸仔细叠了,外面用牛皮纸和油纸各裹了一层,捆在袖箭上。
捆到一半,身后忽然传来凌厉破空声。
云琅心中警惕,闪身让开,竟是侍卫司的雪亮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