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他现在复健得很好,坐着站着已经没有问题,借助外力,也能走动,就是出门外出,因为方便暂时借助轮椅。
闻宴太瘦,像两只蝴蝶一样的肩胛骨,美则美矣,却有种触目惊心的孱弱感。
他的背脊线很漂亮,皮肤也很好,在泡沫中,像是供在云层里的一块玉。
就是这块玉,有手术疤。
季长安没有绮念地给他擦洗着身体,只是指尖在落到腰侧的那道疤时,总是会有停顿,“我一直没有问你,医生说你以前出过一次车祸。”
“嗯。”闻宴垂着头,其实知道季长安的特殊癖好后,他也有意无意地,喜欢把自己的脖子展示给对方,百无聊赖地给自己的胳膊抹上泡沫,他很平静地说,“闻馨把我送进戒管校里,我怕你出国,也被确实被逼得没办法,一直再找机会往外逃,有一天抓到了机会,跑了出来,那所学校外面穿过大片的玉米地后就是高速公路,我跑得太急,没注意,被货车撞了。”
他没有说,其实他是故意撞上去的。
季长安手指顿了顿,毛巾上的水从对方的背上滚落了下来,没入了水里,消失不见。
他只是呼吸短暂地乱了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疼吗?”
疼,比李智轩打的要疼千万倍,毕竟当时,他都已经能看到季长安来告诉他不分手了。
嘴巴里不断涌出血,仿佛要把呼吸都给堵完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连小小地吸一口气,都恨不得就直接没了呼吸好。
“当时不疼,后来,手术过后还是蛮难受的。”他侧眸看到季长安的手搭在那条疤上,抬手覆盖在对方的手上面,掌心是湿润的,“可能,人这一辈子,可能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生的可贵吧。”
季长安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坐进浴袍里,水漫了出来。
被季长安搂进怀里的一瞬间闻宴想,下次,要把浴缸买得再大一点。
“江梵说的电影的项目,我打算启动。”闻宴握住了季长安的手,“有些事,我不想提,你想知道,可以去看看电影。只是季长安,请你相信,对于我来说,那些都过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