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他不止逃过这一次吗?
舅母拿出刀和银针,解开他脖子上的镣铐,眼里泛着狠意。
小刀划破颈侧的皮肤,又划过他的脖子,割开浅浅的几道口子,剧痛毫无征兆的袭来,他不住地挣扎,脖子上的皮被生生撕开,粘连的血肉糊在他脸上,浸入他的眼睛。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冲破屋顶,遇到沉重的云层又被弹回来,落回小孩惧颤的喉咙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失去色彩。
舅母给他喂了药,让他不至于因为痛苦昏迷,也让他好好记住今晚的一切。
在他喘着粗气忍受脖子被剥皮的剧痛时,两枚银针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血肉,在他脆弱的脖颈上穿针引线,慢条斯理地缝下一张黑暗的巨网。
期间勿论他多用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那样灼烧灵魂一般的剧痛刺激得他越发清醒,目眦欲裂地喊着:“我要杀了你!啊!”
痛,太痛了,恨不得咬舌自尽,但他不能,他要活下去,亲手宰了他们。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房里的另一间床上,躺着那个马尾辫女孩,脖子上暗红色的血迹斑驳,女孩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侧过了头。
又过了四年,他十二岁了,到了离开的年纪,在这之前,他的爷爷终于又来看他了,还给他带了糖葫芦,他为此高兴了好久,把不愉快都暂时放在了身后。
舅母带了几个同龄的小孩出门执行任务,审核他们的能力,交给他们武器,期间,他计划着逃跑,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了这些家伙,回到爷爷身边照顾他的晚年,但也因为爷爷在,他变得束手束脚,甚至在回程的路上也没找到机会。
回到噩梦开始的地方,爷爷就要离开,他在隐瞒和坦诚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在想什么呢?想或许爷爷可以替他们报官,解救他们出火海,但前车之鉴又告诉他,官府包庇了城中的这个杀手窝点,也可以说是勾结,许多谋财害命的差事,官府会主动找上他们。
他缓缓转头迈进大门,爷爷看着他,他看见舅母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先转了回去,亲眼目睹老人瞪着双眼,倒在自己面前,眼前一片血色。
那个拿刀的,是一脸漠然的马尾辫。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