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薛浪应完,终于转过身过身移步到桌前坐下,燕离看得更清楚了。
进来的是几个低眉耷眼的宫人,井然有序地列到薛浪面前,其中一个开口说:“薛公子,这是您大婚要穿的礼服,请过目。”
薛浪讶然地抬起眉:“白日里不是拿过来一件吗?莫不是,本王这成亲分两趟,还有趟冥婚?”
几个宫人齐刷刷地跪下,抖若筛糠,连连讨饶:“薛公子误会了,误会了,大楚的大婚喜服分两套,一套是白日里举行大典所用,一套乃夜里宴会上的穿戴”
“停停停,”薛浪摆摆手,极不耐烦地赶人,“本王不管你们这儿这么多破规矩,拿走。”
那宫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明显想要辩驳些什么,薛浪以手支头,目光看向窗外,轻飘飘地再次开口:“别让我说第二遍。”
想到不久前所听闻的那一幕,为首的宫人瑟缩了一下,连忙朝其他人使眼色,手忙脚乱地拾起东西退了出去。
薛浪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袍挂好,踱步到内室,在床边坐下,又褪了笨重的狐裘,手指轻轻一叩床沿。
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出现,转眼就半跪在薛浪面前,低着头,没出声,是怕外面守着的人发现异常。
薛浪翻身上床,燕离看了看,正好对上他的视线,被示意跟着上去。
帷幔放下,床边火烛全部熄灭,在黑暗中,薛浪试探性地向前摸了摸,触感真实得可怕,然后他轻轻捏了一下燕离的肩,小声说:“把衣服脱了。”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然而燕离刚让那几个宫人的话刺激了一番,尤其是这会儿两人正在床上,本来只会把这种话当作正常命令的人,一下子想到了其他方面,比如以后薛浪会和女子同床共枕,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心里就堵得慌,冰块越垒越高。
“脱。”
薛浪不小心扯散了他的束发,一头乌发铺散在月白的床单上,分外抓人眼球。
燕离回过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得只剩里衣。
“果然还是穿得这么少,”薛浪先是无奈地提了一句,而后拿起放在脚边的狐裘,给人披上,“忍一会儿,本王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