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瞥他一眼:“找不到解药”谁短命,不言而喻。
薛浪失笑,打趣他说:“哟,都会拐着弯骂我了,了不得。”
“没骂你。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奇怪吗?”
“确实挺奇怪,所以我们今天住哪儿?”
“怎么不睡死你?”燕离被气得不轻,说完又觉得不吉利,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两下,“不作数不作数。”
“哎,我怎么就喜欢听你骂我?”
巷道尽头,一个木偶似的孩子探出头,目露疑惑,明明听见有人说话,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
燕离抓着薛浪的胳膊,蹲在房顶,眉头紧锁,这地方给他的奇异感愈发强烈了,薛浪却俨然无所谓的样子,抬手揉平他的眉间,微微一笑,气声说:“真好看。”
更深人静,楚王所在的客房被推开了一丝缝隙,有一只暗沉沉的眼缓缓转动着眼珠,把屋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门被缓缓推开,门畔的火烛吸了冷风,火光摇晃着遁入蜡油,轰地燃起,又乍然失踪。
床上的人发出小小的梦呓,咂咂嘴翻过身继续睡。
阴沉了半日的天空终于降下暴雨,孕育出炫目的雷电,劈里啪啦摇曳在天际,在眼前,响在夜行人的耳中,胸腔中。
雨势不减,拍打窗板的声音巨大,像是有几千几万个人在奋力敲击,像是奔腾的长河巨浪悉数打在了这块脆弱的木板上,下一刻就要把它冲毁,灌进大水来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楚王猛然惊醒,坐起身大喝:“来人,来人护驾!”
应他的只有愈来愈急的雨声,堪比猛兽的嘶吼。
他缓了又缓,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抹去闷出的汗水,忽觉一阵凉意袭脖。
他还想重新缩回被子里,窗外一声炸雷,吓得他直接后退到靠住墙璧,电光照彻大地的时间,他看见眼前有个高大的黑影,一把菜刀在那人举起的手里映出他自己惊恐万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