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儿!”
电光逝去,楚王的眼睛再次被黑暗擒获。
另一人沉重的呼吸声就在面前,他无法说服自己,这都是他的幻觉。
窗外雷雨交加,楚王退无可退,置身风暴之外的绝命之处。
“大胆!你知道孤是谁吗,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不然孤要你满门抄斩!”
那把菜刀刃上泛出的白冷光,所带来的寒意比冬雪凝冰还要更大,呼吸声丝毫没有退开,反而更加近了,楚王吓得屁股尿流,好话说尽。
“你想干什么?壮士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谁派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孤我给你双倍,不,十倍,只要你不杀我,你想要什么都行。”
他颤颤巍巍地抱着冷硬的棉被,当菜刀架上脖子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接近死亡。
“叮”。
刀锋偏移了一寸有余,只砍在他肩上,汩汩流血,疼得他大叫出声。
破门进来的薛浪及时堵住耳朵,倚靠在门框上,燕离不许他逞能,让他在那儿安分待着。
那头,燕离披风戴雨从窗户闯了进来,扔出第一个回旋镖之后,紧接着又是一枚银针冲着那个黑影而去。
一发击中,黑影右手脱力,菜刀掉落在床上,血色浸没了洗得发白的被单。
毫无招架之力,显然这人武功平平。燕离跃下窗棂,走近。
薛浪身残志坚,摸索着点燃了熄灭的蜡烛,烛光一照,发现他原是这间客栈的老板,脸上的表情还是木然。
生了锈一样眼珠艰难地从燕离看到薛浪,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彼此嵌合在一起,找不到一点缝隙,他一张嘴,那排牙齿就做好了嚼碎食物的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