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还是那句话,但求尽力一试。
他们回到床边,征求燕离的意见。
燕离把银面盖在薛浪脸上,轻轻抚摸着,听了他们的话好久都没反应,所有人屏息等着他开口。
“可以。”他看着薛浪说,“如果他死了,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薛浪,企盼他哪怕给自己一点反应。
现在这时候没有人理会他的“狂言妄语”,得到了他的同意,他们就分头行动了起来。
丁胜把药渣倾倒在锅中,深思熟虑后放了极小量的花粉进去,大火快灼半刻钟,盖子一拿开,沁人心脾的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如此反复三次,最后,他从锅里倒出一碗药汁,黑得接近凝固。
香味随风散发出去,年轻的云胡鸟虽常年与大戟花相伴,但经过浓缩的味道实在过于浓烈,它从梦中惊醒,烦躁地原地踱步,高亢地鸣叫,竭力地想挣脱绳子跑掉,腿上的皮被磨掉了一大块。
阿木去安抚它,云胡自出生起就藏在羽毛里的另一条腿猛地弹了出来,直中他腹部,他后退一步撞在水槽上,胃内翻江倒海,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山林中的鸟儿飞去大半,日暮时分,昏黄的日光打在万物之上,阿木捂着胸口,没有责怪它的意思,仍然眯起眼睛勉强地笑着,说:“别怕,小红乖。”
“这儿!找到了!”
“快跟上,跟上,看他们还能往哪儿跑。”
“好香啊,什么东西?”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阿木忍着疼弓起身,藏到草堆后面观察。
一行粗布短衣打扮的男人前前后后走上了山,都是镇上熟识的面孔,却不见镇长在哪一方,他仗着天黑探头探脑地张望,不晓得他们找到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