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门开开。”卖猪肉的马老二指挥他身后的人。因着赵老大腿脚不便,这次来不成,他便自托领头羊,牵了众人前来。
有人不服他,但大事当前,也不跟他计较,大跨步走上前嘭嘭砸起门来。
“开门!开门!”
一个黑衣蒙面人猛然推开门走了出来,第一个动作却是回头细心地把被踹坏的门锁好。
先前砸门那人栽倒在地,摸着腰哎哟哎哟叫着疼,他们借着火把一瞧,这黑衣人不是方才掳走丁胜的人,又是谁?
影四横在门前,脸色同夜色一样黑沉沉的,他祭出背后双刀,沉声说:“不怕死的,来。”
这里尽是草莽汉子,来是为了赶走那些外乡人,手上并没有来得及拿家伙什,最多是路边折的一根黄荆条,打发无聊用的,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动作。
丁胜将仅存的药材和大戟花粉混合在一起后,凝出的药汁浓香扑鼻,除了燕离以及不省人事的薛浪,剩下几人都捂住了鼻子,面露难色,尤其是丁小芽,咕哝着:“这药怎么香得好臭?”
他端着药碗犹疑着,他没有哪怕万分之一的把握,这碗药能救薛浪的命。
燕离伸手:“给我。”
他摇摇头,紧盯着汤药,递给了那颜色苍白的年轻人。
燕离毫不犹豫地把药汁送入口,拿开面具,再强力地撬开薛浪紧咬的牙齿,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地渡给他。
一碗药很快见底,浓香却缭绕不散,以极快地速度遍布了病人的每个毛孔,再渗透出来,如果不是正值雨季,这会儿屋外或许会围了漫天的蝴蝶。
残存的药汁从薛浪的嘴角流下,燕离用衣袖轻轻拭去,另一只手藏在棉被下,和他十指相扣,几乎勒断他的手骨,才能维持他表面上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