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目标枣树后,伊书鲤不由分说地抹起了袖子,准备向上爬。
枣树的树干粗糙,很适合攀爬,伊书鲤轻而易举地就爬到了分叉处,他看到了依靠着树木的分叉搭成的燕窝,已有一半被冲毁,一只大燕子舒展开翅膀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那里,将剩下的一半巢穴挡得严严实实,隐约还可以听到幼鸟的啾鸣。
然而大鸟并没有什么反应,风在它的背上留下一个翻滚的涡旋。
伊书鲤忽然意识到,这只大燕子可能已经死了。
他被吓了一跳,抓着树干的手一松,整个人从树上摔了下来。
这个高度不算太高,摔下去大概也就粘一身的叶子和泥,但失重的瞬间伊书鲤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然而他想象中的和大地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伊书鲤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田思鹊早就做好了接住伊书鲤的准备,只是没料到他爬上去后在分叉处停留了许久,会忽然摔下来,猝不及防跌进怀里的重量让他一个踉跄,险些向后倒去,他迅速向后撇腿维持平衡,半截小腿肚子没入了落叶堆,鼻梁也传来了一阵闷痛。
他紧紧地箍着伊书鲤的腰,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脚要彻底陷入泥中拔不出来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抱着自己的腿往外拔着向后退。
近距离观察过死燕子的恐惧感褪去后,伊书鲤又想起了隐约听到的幼鸟的啾鸣:“上面应该还有至少一只幼燕,但是它它它… 它们的家长,可能已经死了。”
田思鹊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痒,他摸了摸鼻子,挽起已经沾了泥的裤脚:“我上去看看。”
伊书鲤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鼻血淌了出来,急忙拉住了他:“等会儿。”
田思鹊:“?”
“你的鼻血都快淌成河了,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伊书鲤埋怨着,从口袋里贴出一个创可贴来,贴在了田思鹊的鼻梁上,“好了。”
田思鹊:“……”
经伊书鲤这么一说,他确实能感觉到源源不断向下淌的热流了。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他是在流鼻血,为什么伊书鲤要往他的鼻梁上贴一块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