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答道:“奴儿没去过长安,到过的大市镇只有中城。一般的妇人不敢穿得如此招摇,不过那些有钱有势的大商贾家真有这般穿着的,听说是有权位的人从大明宫见识来的。”
阿史那卓轻声抱怨道:“天气这么冷,她们还真做得出来。”
婢女便说:“穿这种衣服的人除了歌妓,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阿史那卓便决定入乡随俗,让婢女们侍候沐浴更衣,可是她将新衣穿好后还是觉得很不自在,主要是天气那么冷非得露一块肌肤在外头感觉十分突兀,便问:“夏天也就罢了……现在就没有遮住胸口的穿法?”
“有的,里衬和抹胸有很多种呢。”稍大的婢女见识多一点,她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遮掩反而显得不大气,但只要换另一种抹胸,就不会让人觉得刻意为之了。”
说罢她们又找了另一种内衣出来,一种刺绣的抹胸……这玩意更夸张,贴身穿上把下半部乳房及腰全部暴露,从上往下刚刚能遮过乳尖,就像一件里衬生生被剪掉了大半截,只剩短短上上部。不过还好,外面再套上外衣之后就看不出夸张来,胸口也不再暴露了。阿史那卓觉得很满意,就换上了这种类型的。
不过俩婢女背过身就小声议论:“配晚宴礼袍的里衬,别人一见就知道是为了晚上讨好男人的……”
阿史那卓沐浴更衣后,刚刚出帐就遇见了亓特勒,只见亓特勒不断打量这自己的新衣服,目光中没什么善意,阿史那卓也感觉十分不自在,便未理会。但亓特勒却在身后冷冷地说道:“李适之刚刚落难,公主的心意就变了,迫不及待要讨好晋王了么?”
第一百一十章 解释
阿史那卓要去对薛崇训说清楚,答应跟他只是为了两国和亲,将国家大计置于个人小义之上。进了薛崇训的大帐,又见他一个人独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幕僚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显得有点孤单。阿史那卓迫不及待要澄清自己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忽然觉得他的眼神里有点忧郁……不知为何,她却喜欢这样完全不同于李适之的自负与骄傲的眼神,仿佛总在想什么她不明白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心了,此时又在纠结徘徊。
薛崇训发现阿史那卓进来,抬头一看她的打扮顿时愣了一愣。阿史那卓知道他是对自己的穿着有点吃惊,便低头不语。
这时薛崇训却淡然说道:“挺合身,只是头发却不太相配,你得梳起来露出脖子才能充分展现出这种服饰中自信的气质。”
“没来得及。”阿史那卓笑了笑,低头沉吟了片刻道,“我并不愿意看见突厥人和唐人之间不断厮杀,这次两国议和,所以我将会尽心服侍晋王,可是……”她在琢磨着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薛崇训却坦然道:“我明白了,没关系。”他看了一眼阿史那卓上衫领口处露出的胸衣类型,已经那圆润的弧线,按耐住没有表现得太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那你今晚来就是为了尽心服侍我的吧?很好很好。”
阿史那卓忙摇手道:“不是!我来给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