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港口黑手党的事。”

——但和莫名出现的太宰治却聊得那么开心。

“难道港口黑手党能有什么好事吗?”北条夏树有点头疼,依然试图把他往正轨上引,“你还那么年轻,现在不适合接触这些,等你成年之后,我不会干涉……”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触怒了黑泽,对方瞪他一眼,并未接话,默不作声地上楼了。

北条夏树:“?”

为什么生气了?

……

第二天早上,黑泽阵依然挂着一副‘我很不爽别惹我’的表情,在北条夏树略显忧虑的目光中出门上学。

前座两个叽叽喳喳的女同学甚至沉默了几秒钟,放低了讲话声音,生怕被他迁怒。

黑泽阵反复推敲着昨天太宰和夏树的聊天内容,试图从中间推理出什么,然后发现这完全是徒劳。尽管他和这个人在同一幢别墅里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却对他的工作与过去一无所知。

到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这么怕麻烦的人为什么会收留自己——夏树给出的借口,早就被他自己的行动给推翻了。

他像只在笼子里来回踱步的困兽,十分恼怒,却无计可施。

午休时,秋山多江又眼巴巴地凑过来。

他是完全不会读空气的,意识到黑泽阵不太高兴,于是想了想,悄悄递过去一盒烟。

“大哥。”秋山谄媚地说,“心烦的话,不如抽根烟吧。”

破天荒的,黑泽阵瞥他一眼,接过烟盒。

虽然此前他并没有抽过烟。

黑泽阵模仿着记忆里那些成年人的样子,轻轻磕了一根出来,衔在唇齿间。

秋山多江越发崇拜了,眼疾手快地递火。

多么娴熟的动作!说不定从国小就开始吸烟了!不愧是黑泽大哥!

青白的烟雾自黑泽指间逸散,模糊了他极具锋锐感的轮廓。

他盯着隔壁楼顶的避雷针,问:“你有朋友吗?”

秋山多江指着自己,不太确定地问:“我?”

对方并未作答,但直觉告诉秋山:是的,大哥就是在盘问他。

“唔,有的。”秋山谨慎地说,“我有很多兄弟。”

黑泽阵:“说说看,认识最久的。”

秋山多江没办法从他波澜不惊的语气中捕捉到什么信息,是想考察他有多少小弟?想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不要谎报呢?

他刚想吹牛,黑泽阵就递来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将他胡编乱造的念头碾了个粉碎。

秋山只好老实巴交地回答:“我最好的兄弟是住在同一个街区的邻居,差不多认识十年了吧。”

黑泽阵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又问:“你们会做什么,平时。”

“平时?平时他在京都上学啊……”秋山茫然地说,“放假的话,约几个朋友一起打篮球、看看电影、吃饭……之类的。不想出门,他可能会来我家住几天,在家一起打主机游戏……”

他下意识地把心里话都说完了,才意识到这好像完全违背了不良作风,居然这么正常,完全没有作奸犯科!

秋山小心翼翼地抬头,想观察下黑泽阵的反应,确认对方有没有因此失望。

面无表情,眉头紧紧锁着……救命!这是在生气吧!

黑泽阵确实在生气。

秋山说的那些事情,他都和北条夏树一起做过,所以这是正常‘朋友’之间的互动——也就是说,夏树和那个讨人厌的太宰治,也可以这样做。

光是想象,都觉得无法忍耐。

可他又要以怎样的身份去干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