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话啊。”
……
尽管太宰治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谈话过程中也是一副明明已经知道了什么但不准备直接告诉他的样子,但他指出的这点,还挺具有参考意义。
仔细想想,被收养的孩子确实会担心自己被弃养吧?
北条夏树自认为成功找到问题所在,第二天,用一种非常郑重的语气对黑泽阵宣布了这件事。
“明天我们去一趟区役所。之前是我忘记了……”
黑泽阵安静听完,表情不咸不淡,说:“不要。”
“为什么不要?”
“多此一举。”黑泽说,“以后还要再办一次手续,麻烦。”
北条夏树想了想,觉得他是在口是心非,提议道:“这次我们亲自去比较有仪式感,等转出的时候可以托人去办。”
黑泽阵皱眉,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上他的眼睛,又无比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不要。”
甚至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北条夏树尝试耍赖:“我想去。”
“你自己去。”
“一起,得一起的。”
“不。”
黑泽阵再度拒绝他,并且很快吃完最后几口食物,转身上楼。
他在楼梯口停住,回头望了一眼,眉宇间堆着几分被冒犯的怒意,幽绿的瞳孔凝在夏树的身上,视线冷淡,又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北条夏树愣了一会儿,好久没动作。
对方拒绝的理由很正常,挑不出过错,也确实相当符合黑泽阵这个人怕麻烦的极简风格。
可这一刻,夏树难以遏制地想起下午太宰说过的话。
……
他稍微有点担心:“如果阿阵不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呢?”
“他怎么会不愿意。他对除你以外的人,有过稍微和颜悦色一点的态度吗?”
“……有吧。”
“举个例子?”
“……”
“啊,当然也有拒绝的可能啦,毕竟是中二期来的。”
太宰装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用一种歌唱般的语调陈述道,“养黑泽君其实和谈恋爱差不多,女孩子要的无非只是礼物、陪伴和关心、独一无二的爱……”
北条夏树无奈:“这样类比好随便啊。”
“本质是一样的。”太宰似笑非笑,“如果黑泽君不贪图你的钱财、不要你给的‘养子’名分,那么,你觉得……他是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