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予虽然退了烧,神情却还有些许疲惫,她将唇凑过去喝了一小口,闭着眼摇了摇头,轻声道:“婧嫔一向明哲保身,断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与太后作对。”
“但她此番将这些物什送来,除非有人封锁消息,否则太后那处不可能到此刻仍没有动静。”画婉道。
陆容予垂眸。
“或许当真是有人将消息封锁了,也未可知。”
“可这天下,除了皇帝便是太后,还有谁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作祟不成?”梳雪疑惑地看着她,又压低声音道,“听闻皇后与太后不甚相合……”
“但皇后与小姐并不相熟。”画婉摇摇头,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小姐,“难道是……”
陆容予点点头:“是他。”
“为何?”画婉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
梳雪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说的是谁,震惊道: “你们说的是七皇子?!”
画婉即刻捂住她的嘴,“嘘”了声:“不可声张。”
梳雪忙点头。
因着这一病,陆容予连着有几日没去尚德学宮学书。
难得去学一次书的程淮安没见到日日去学书的陆容予,心中起疑,几番打听,才知晓她那日在华寿宫的遭遇,一时连后半日的功课都顾不得,急忙忙赶来了碧芙园。
她到时,陆容予正靠在床榻上看着书,见她来了,她便把书卷放下,将窝在被子里的身体抽出来,坐得挺了些,笑道:“你怎得这时候来了?”
程淮安见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风一刮便立刻要飞走的模样,顿时又懊恼了起来,快步到床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皱眉道:“嘉和,你可好些了?当日我并不知皇祖母为难于你,没能及时来救你于水火,是我的不是。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下大病一场,恐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