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玄发现李景恒最近似乎变开朗了许多。
没有像以前那样见着自己就躲,也不像以前那般独来独往,与周围的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知道他娘去世对他的打击不下,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没爹没娘很正常,就好比我敬玄,不也光着屁股打天下么?
总之李景恒不再刻意与他人疏远,也已经算是个好兆头了。
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一脸受宠若惊的李景恒自己去玩,敬玄刚回过头,便瞧见卢法寿正远远的在冲自己笑。
敬玄见状连忙拔腿就走,倒不是害怕这老头,是每次瞧见他肚子里总有那么一点心虚。
上回他那女儿病危,明明自己有办法给她延缓几年寿命,却因为长姐的缘故,不得不袖手旁观。
另外就是听信了九江公主李道灵的法子,又哄骗卢老头去给豆卢家添堵,当然,豆卢家本身就有点问题,娶老婆哪有兄终弟及这个道理?
哪来的蛮子习性?
“云中侯稍待,走恁快做甚?”
卢法寿迈着一双小短腿快步撵了上来。
敬玄无奈,好歹这卢老头是经学院的院长,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卢院长找晚辈有事?”
卢法寿笑呵呵的一边摸着下巴的长胡子,一边看着远处李景恒的背影:
“刚才云中侯与老夫的外孙说什么了?”
“这你也想知道?”敬玄翻了翻眼皮:
“当舅父的就不能单独跟外甥聊两句?”
卢法寿听罢连连摆手道:
“老夫可没那个意思,老夫就是好奇问问。”
敬玄一听就不干了,埋怨卢法寿道:
“嘿你这老头儿,你们经学院的课本都编撰完了?我都派人催促了好几次了,现在全院上下,就你们经学院最磨叽,不赶紧把课本稿子交上来刊印,怎么还有闲心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