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敬玄让中华大学各院尽快编撰一份教材,然后刊印上缴到国子监留档,结果这都过了大半个月,唯独就差经学院还没把稿子交上来,害得国子监那边天天来找敬玄麻烦,说他藏私。
现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国子监啊,那可是中华大学的直属上级单位,再没有全面对国子监实行反超之前,人家说什么你不就得干什么?
这可跟朝堂交锋不一样,在朝堂上碰到某些糟心事,撒撒泼,再打打诨,兴许事情就过去了,国子监那群老夫子压根就不吃这一套,逼急了,还能给你扣上一顶不尊教化的帽子。
都是办学的,谁敢往自己脑袋上戴这样的帽子?还想不想继续招生了?
听到敬玄向自己抱怨,卢法寿也叹了口气,摊手无奈道:
“经学可是一门大学问,涉及到我儒家的方方面面,且不说究竟选那几篇来做这范文,就是释义各家的阐释也不尽相同,老夫若是只用我范阳卢氏的注释来做课文,只怕其他几家马上就会杀到长安来掀老夫的桌子啊…”
敬玄听罢觉得这老头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自东晋过江后,各家珍藏的典籍几乎就已经不外传,一个个都躲在家里蒙着脑袋闭门造车。
这就导致现如今各家对那些经义的理解都不一样,有些甚至缺章少页还被篡改得面部全非,但却偏偏又都认为自家的才是正宗…
而一旦有人提出新的观点,马上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这就要人老命了。
“要不…”
敬玄想了想,认真的对卢法寿说道:
“咱们开个学术讨论大会吧?”
卢法寿一头雾水:
“学术讨论大会?什么意思?”
敬玄解释道:
“就是把人都请到中华大学来,他们不是都认为自家的学术才是正宗吗?那就干脆都叫过来,争个高下,最后谁家的注释认同者多,就以谁的为标准。”
卢法寿听了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云中侯这个想法固然不错,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要一家服众,几乎就不可能成事,再者说…”
卢法寿说到这里犹豫了两下,明显是在看敬玄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