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干什么?”蒋千琴知道陈致远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在去做手术了。

陈致远脸色发黄,两只眼睛上全是密布的血丝,凌乱胡茬下的嘴唇上全是干燥的死皮,走了几步,身子也有些摇晃,听到蒋千琴这句话,陈致远轻声道:“我去看看我的患者!”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蒋千琴想要阻止他,可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躺在床上担心不以。

陈致远出了帐篷,眼睛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得火辣辣的疼,用手遮住眼睛,过了一会,才感觉好过一些,抬眼看去,到处都是穿梭不停的士兵、医生、护士,远处灾区内各种救援器械发动机发出的轰轰的声响传入耳中,在有就是从一座座帐篷内传出的痛苦呻吟声,一些衣衫褴褛的幸存者蹲坐在帐篷旁边,毫无生气的双眼中有的只是麻木。

面对这幅景象,陈致远心里发酸,但他却无能为力,他阻止不了地震,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手多救活一些人,想到这,陈致远迈步往自己手术的那个帐篷走去。

还不等到地方,一个满脸泥污的士兵就拦住了陈致远,急道:“您是医生吧?!”

“我是!”陈致远身上这件白大衣早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

“我们发现一个伤者,您跟我去看下吧!”这士兵长着一张娃娃脸,让他本就不大的年龄看上去更小了几分。

“你等我下!”陈致远说完跑到自己手术的帐篷内,找到自己那个背包,拿这又跑了出来,里边正在进行一台手术,一个认识陈致远的护士,看他又跑了进来,赶紧道:“陈医生,你不能在手术了,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可回应她的只有伤者阵阵的痛苦呻吟声。

陈致远跟着这年轻的小战士一路往灾区深处跑去,一路上遇到的全是行色匆匆、一身泥垢的医生、护士还有士兵,所有人都脸色沉重,闷头前行,很少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到处是残砖断瓦,萧条、沉重,这些词语已经不能形容灾区的景象了,陈致远只感觉眼角发酸,这幅景象带给他的震撼,让他的心里疼痛的同时,也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两个人一路来到一座倒塌半边的房屋下,正有几个战士围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发愁,看到陈致远过来,一个年岁大点的士兵急乎乎喊道:“大夫,你快看看他,这人整天腿都被卡在下面,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陈致远几步跑过去,被挖出半截的伤者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下身还被埋在下边,陈致远蹲下身子,看向他的下身,这人两条腿上全是干涸的鲜血,从水泥石板上露出的部位来看,这人两条腿已经被硬生生砸断,只是还连着一些皮肉,这种情况下,他的双腿是保不住的。

从背包里掏出银针,陈致远拿出几根,飞快的刺入这人的颈部与胸部,做了个简单的针灸麻醉,随即喊道:“谁有斧子?”

陈致远的包里可没有截肢用的专门工具,只能用利器速度切开,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无菌操作了,保命要紧,这人在不送去医院输血,这命就交代了。

“斧子?这,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