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与芰荷前两日从晏绥宁手中勒索巨额钱银后就想着寻个客栈好生休息。
因着先前经验不足,将手中钱银挥霍一空连饭都没得吃,她二人在选客栈时万分谨慎,千挑万选,找了个瞧着不那么贵又不那么破的。
芰荷还先寻了店内的小厮打听价钱报给姜姒,她觉着可以,才定下那家。
二人的谨慎并没有白费,那客栈的确如预想那般,饭菜可口,床榻柔软,价钱还合适。
只是付钱的时候,芰荷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钱袋子,便被那店里的壮汉拘进后厨。
姜姒和芰荷整整刷了两天的盘碟碗筷,才被店家轰出去,临走时不给饭食,还骂骂咧咧说她们摔碎的盘子都够抵债了。
好不容易出来,她和芰荷站在街边肚子咕咕叫,两眼空空望天,还没想好怎么回去,就被这揽月楼身强体壮的狎司捉了去。
丢进柴房,这眼见光还是现下,立侍两侧的婢女手中提着的灯笼烛火。
"好你个-"芰荷哑着嗓子,搜肠刮肚的想词却说不出什么,怒中生智,忽而回忆起剪红绡中的一个词儿。
"好你个贱人!"
姜姒已经饿昏了头,也深知如今落到她手上,定是听任摆弄,还不如先吃口饭食,到时候干什么都有力气。
她从未如此想念过山庄里嬷嬷每日送来的药粥,嘴里轻声念叨着:"盐酥鸡、鲈鱼羹、鳕鱼狮子头、龙井虾仁、蟹酿橙"
那鸨母微微垂首细听着小姑娘在念叨着些什么,原是些菜名,当即笑道:"诶呦,这些还不容易,若是你乖乖听奴家的话,便是那龙肉奴家都给你弄过来,遑论这些菜了,不过是花些银钱的事,在你身上倒也使得,往后若是一炮而红,想吃什么没有?"
她软着嗓子劝着,一边摆摆手使眼色示意侍女去备菜,又对身后的狎司道:"该如何处置,你们当是知道的,便去办吧。"
闻言,那些狎司便把姜姒拎起来,也不管躺在地上的芰荷。
"芰荷"
"小姐"姜姒软软的叫了声,水润润的眸子看向鸨母。
她立时会意,掩唇笑道:"我的娇小姐啊,便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奴家不会对她如何的,待会儿会有人送饭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