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无力地摇了摇头,目露祈求,泪珠颤巍巍地挂着,下一瞬就会落下来一般。
鸨母看了抚上心口:"瞧您可怜的,便遂了你的愿,我这揽月楼的头牌娘子也当有个立侍听差的小婢。"
说着示意狎司也将倒在地上的芰荷拎走。
没一会儿,二人就被拎进了一间红绡软帐,满室靡香的屋子,这些脂粉熏香甜而腻,闻着让人意识昏沉,远不如她平日用的那些清雅馨香。
虽是不适,姜姒也无力吐槽,只能蔫蔫地任由那狎司将她丢在软榻上,芰荷则是被摔在地上,额头撞出一块淤青,呻·吟都没力气,看得她心揪起来。
狎司退出内室,不一会儿便鱼贯而入一列侍女,姜姒小觑一眼,呈上的尽是些簪钗环佩,各色衣裙,连碗粥都没有!
她无力的合上眼睑,轻吸了口气,收了收肚腹缓解一下饥饿,不由后悔起来,想着还有银钱时与芰荷一道大肆挥霍,卖了银瞳也未曾将他拿着的吃食要回来。
更悔的是,在客栈后厨刷盘子时,拒了烧火大叔的一张饼,直言不受嗟来之食,更何况那大叔是见她可怜才给的,她姜姒什么时候可怜过?
如今想来,真是好大一张饼呢!
若是接了,她也不至于被饿成这番模样,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姒已经要晕了,只觉得要饿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鼻尖终于闻到了饭食的香味,连昏过去的芰荷都被这味道勾得睁开了眼睛。
粉纱铺盖的圆桌上,陆陆续续摆上了盐酥鸡、鲈鱼羹、红烧狮子头
都是她想吃的!
眼巴巴望着,终于等来人将她搀到饭桌前,她撑着口气指了指桌上的龙井虾仁,默念着这些侍女懂事些,快给她喂口虾仁。
谁知她这副饿昏头的样子遭了侍女耻笑:"诶呦,奴的小心肝呀,饿成这般。"
笑完才端着鲈鱼羹喂给她:"姑娘啊,别着急,饿了两三天总得先吃些清淡的,这虾仁啊,今日就别想了,娩娘可是交代了,只能喂你一些羹汤,今夜你还有得累呢。"
喝上了第一口汤,姜姒仿佛活了过来,檀口微张等着侍女继续喂,像一只渴水的鱼。
恢复了力气,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虚软的嗓音央求侍女:"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把我的婢女扶起来,我欲喂她些饭食。"
桃花眸水润清亮,如山野精灵一般温软无害,很快侍女媚声直呼受不了,扶起了芰荷又道:"我说娩娘怎么独独瞧上了你,你这撒娇的软和劲儿女人都快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