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等阮少水开口,旁边那位通晓汉语的越南学者就看着周扬说:“周先生,你确定那头水牛还活着的?”
“当然还在活着,至少目前确实如此。”周扬认真地回答道。
“而且那头水牛现在就在一座楼的阳台上?”越南学者紧紧地追问道。
“嗯!”周扬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帮越南学者一见周扬再次点头,立即是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
虽然中方代表们搞不清楚状况,但越方学者们全体大笑,至少说明周扬又失算了。
“周先生,你可能对我们越南国的情况不太了解,让我来告诉你吧。”阮少水这才插嘴说,“我们那附近的楼与贵国的情况不太一样,基本上全部是竹楼而已,既没有电梯可上,也没有这种水泥浇筑的楼梯——请问一下周先生,一个重达千斤的活水牛,怎么才能够把它弄到楼上去?再说有那个必要么?”
通过翻译如此一说,中方的几个易学大师也都不禁哑然失笑:如果周扬不说那头大水牛活着的还好解释应付,有可能是宰杀后运到楼上;但既说那水牛仍然活着,以越南的那种竹楼简梯的,还真是不好把它弄得上去!
所以说越南的几位学者一个个面带微笑地看着周扬,而中方的代表却感到极不自然——不是他们不想帮助周扬,而是确实没有办法能够帮助他自圆其说。
卢鹤亭一看周扬仍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慌乱之色,立即是明白了过来。
“呵呵,看来我们还是来往过疏,各位对中国的易学、文学等情况还是不太清楚。”卢鹤亭笑容可掬地插嘴说道,“周先生推测的极为精妙准确,只是他还保留着中国易界先贤们的古风之例,把推测结果表达得含蓄些罢了!”
“表达得含蓄些罢了?”那位通晓汉语的越南学者迷惑不解地说,“我知道贵国的易学大师们都喜欢隐语晦涩、不喜直白,但周先生所说活的水牛在楼上,这与含蓄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卢鹤亭笑容可掬而又语气肯定地说道,“在中国古代,也曾有过这样的先例。有一个农夫丢牛之后遍寻不到,于是就求教于算卦先生,请对方指点迷津、找回失牛。那算卦先生推算一番,就告诉农夫说,在你家的某某方向、距离多远之处,有一株大杨树,那株杨树上面有一个大鸟巢,你家的大牛就在那上面!”
“哈哈哈哈,一条大牛会在一株大树的鸟巢上面?这含蓄得也实在是含蓄得太离谱了吧?”通晓汉语的越南那位学者哈哈大笑,“含蓄是非常地含蓄,但关键是农夫按照那算卦先生的指点,能够找回他的大牛吗?”
“当然可以,好在那位丢了牛的农夫并没有像先生你这般多疑,所以他按照那位算卦先生的指点,最后果然找到了他家丢失的那头大牛。”卢鹤亭态度和蔼可亲、言语平易近人,却在话语之中对那位越南学者略有那么一点点取笑的意味。
“这不可能吧?!一条大牛怎么可能会在树上的鸟巢之中呢?就算那个鸟巢足够大、能够卧得下大牛,但又有什么人可以把那头大牛弄到上面去呢?”越南的几位学者听了翻译的话,一个个均是表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