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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要是减速非常容易的话,那还得了?”周扬淡淡地说,“不过虽然不太容易,却也并非是不可改变的。”

周扬说到这里,就算是稍微长一点儿脑细胞的人也从中听出了门道,更何况阮少水并不是那种白痴傻子二百五呢?

所以当周扬侃侃而谈告一阶段,在品茶润喉咙的时候,阮少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非常热切而又小心翼翼地问周扬说:“周先生,以您之见,我们阮氏家族的寿元一事,可否能够进行延长处理?”

在越南同行对周扬进行翻译的时候,阮少水提心掉胆地看着周扬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只怕周扬轻轻摇头或者叹息一声——就算是有法可行,但自己与他素昧平生、初次见面,又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人家为何会出手帮助自己啊。

周扬原本就非常擅长观颜观色、洞其心理,这个时候更是非常清楚阮少水的心情既急切渴盼,又患得患失。

于是周扬端着茶杯,尽管杯口已无浮起的茶叶茶沫,却是仍然用嘴轻轻吹着,脸上更是平静得古井不波一样,让人看不出来他究竟会如何作答。

周扬不但善于推测人的往昔未来,更是精于体察人心人性。

虽然俗话说是物以稀为贵,其实质还是人们根据得到的难易不同而有不同的感受——自古以来不管什么样的人,对于轻易得来的东西都是很难珍惜,只有得之不易的东西才会倍感珍贵。

就像《西游记》中如来佛祖所说的那样,经不可轻传亦不可轻取,意思是本佛祖要是不把你们东土众生、师徒几个折腾一番,而是直接把经文送给你们的话,不但显示不出沙门经书的宝贵,而且你们也不会珍惜之,更不会对本佛祖叩首膜拜、感恩戴德。

同样的道理,如果周扬表现得比他阮少水还要积极主动,上去就说你如何如何按我说的去做,就能够将你们阮氏一族中人的寿元有所延长的话,哼哼,估计你老阮还真不一定会相信我的呢!

阮少水见周扬只顾低头喝茶而不表态,心里面自然是更没底儿了。想要再开口追问吧,又怕周扬不耐烦地摆手摇头,要是自己也像周扬那样举杯品茶吧,自然是没有人家那份从容不迫、气定神闲!

毕竟不是谁的孩子谁不心疼,不是谁家的事儿谁不心急啊!

周扬看似举杯品茶,实则也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阮少水的一举一动,如今见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并没有和自己一样静心品茶,知道他已经入道儿,而且状态表现得还相当不错。

“咳,这个问题么,嗯,自然是可以改变的,只不过呢,肯定不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的。”周扬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就高深莫测地侃了起来。

“那当然、那当然,要是一般人能够随随便便进行改善的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阮少水听周扬表示可以微调,立即兴奋地双手发抖,知道只要价码合适的话,周扬才会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说一脸真诚地说,“如果烦请周先生亲自出马帮助我们解决改善的话,大概需要多少费用,按人民币来说?”

虽然周扬知道阮少水并不是想用钱来让自己折服,但他仍旧表现出一脸的不屑之色:“咳,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就根本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