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道:“一会儿?”
崇少点头道:“他昨晚送我回来,现下正和我爹还有裴伯伯在闲谈,稍后是要一起去赴皇上的宴的;晟鸣兄你不也是来找裴伯伯的吗?”
我愣了一下,便顺着崇少所指的方向朝竹园南角另一处小亭看去。
斑驳竹影下清凉地坐着三个人,我爹,崇少他爹,还有徐静枫。
……
也不知他们是在攀谈些什么朝廷大事,总归不会是我和崇少这等小辈能堪堪参与的;便就随着崇少躲在假山后看了一会儿,瞅瞅不远处那看似温文儒雅、实则是个芝麻馅儿的白面鬼见愁,又瞅瞅身边这双目炯炯、傻得浑然天成的贤弟,不由得叹一口气,道:
“贤弟,也恕愚兄直言,你二人可当真是一点也不般配。”
崇贤弟点点头,又摇摇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袖口朝那里张望着;而徐静枫也在这时抬起头来,显然注意到了在假山后探头探脑的我们哥俩。
眼见那徐静枫与二老低语几句,倒也相当会意地起身朝这边走来,我撇撇嘴,抬手一推便将崇少送了出去。
彼时我心里想着,无论崇少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断上那个徐起潭,还是早告白早被拒绝拉倒,反正这两人不会有什么前途,教贤弟趁早绝了这念想再由本侯出面好生安慰一番,回头再让崇大人给他买几个妾回来,也就这么结了。
便也没再去看那在竹影下相会了的两个俊秀郎君,仍是回到方才那眼青青的池边,打着哈欠吃茶品茗;半晌不见崇少回来,百无聊赖地挠挠头,又从怀里翻出那本《风流侯爷蜜会霸道情郎》看了起来。
虽说这笔账定是要和贤弟好生算算的,本侯也不屑于看自己和那只胡疆野鸡如何翻云覆雨,不过这主笔的罗秀才毕竟写得十分有趣,我便勉为其难地拿它打发个时间,看看这两人究竟是如何结局的。
未过多时崇少终是步履沉重地回到了这里,一言不发地垂头坐在我对面,显然是在某侍郎那里受了挫。
我心领神会地坐起身来,正待开口安慰,便见崇少黯然道:“起潭说了,他实在感激我的心意,奈何这才方与我结识不过一晚,对我只有兄弟之情朋友之意……”
我了然地微扬起眉:“然后呢?”
崇少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便问他,他不中意我的缘由可是因他天生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