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浓情:“……”
气氛在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这只总在好死不死的时候变得分外机敏的西域傻鸟,居然比一向自诩天才的萧浓情都先一步认出了本大侠来,眼下却也不知该如何收场;我恨恨地盯着眼前皇上的宠物,只巴不得把这只傻鸟千刀万剐。
哪知这傻鸟在我吃人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仍是蹲在萧浓情的肩头,脑袋却又蓦地转向了崇少,下一刻仍是道:“晟鸣。”
崇少一呆,而萧浓情也反应了过来,扬手把它从肩头拂下去,眼神比先前的我还要阴森。
“闭嘴!晟鸣的名字也是你能胡乱叫的?”
傻鸟委屈兮兮地扑棱着翅膀下来,落在我的床栏阖起一双鸟眼,似是小憩着睡去了;而我也很快明白过来,赶紧三两步溜出去,转身给他们两人掩上了门。
敢情这傻鸟不是认出了本大侠,而是见谁都喊我的名字。
我怀揣着萧浓情的金锞子在府衙中漫不经心地遛了半晌,又悄无声息地遛回这里,扒在窗边敛好自己的身形,凝神偷听起来。
不说别的,萧浓情曾真心想要置崇少于死地这点我尚且耿耿于怀,此时也确乎不放心让贤弟一个人跟他独处,虽然当面过招的话崇少不见得打不过他,但就怕这狡诈的胡疆野鸡忽然来阴的。
萧浓情讲话的声音不算大,好在这几年我从未松懈过习武,耳力已经大有进步,轻易听到了这两人间压抑的对话。
“……崇睿,我最后问你一句,晟鸣他人到底在哪儿?”
虽然看不到萧浓情的表情,但我也能听出他这话说得是有多么咬牙切齿,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颤,逃跑的念头更盛了。
而崇少却显得相当镇定,淡淡地只是道:“萧兄为何执意认定我知晓晟鸣兄的下落,我也是方才离京不久,根本没有寻到他的踪迹。”
“别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离京是打的什么主意吗?”萧浓情冷笑道,“自从你主动请缨,要李烑将你下放到这千里之外的渝州,我就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诈;想来你也应是早就知晓了晟鸣的下落,只是不肯告知于我,想要自己来寻罢了。”
崇少闻言没有吭声,感觉似乎颇为头疼。
而萧浓情也安静下来,不知是在对崇少眼神施压,还是在暗暗思量着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