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浓情也着实不该遇见我。他适合做将军,做相国,若非江山已有了可靠之人坐镇,他甚至适合去做皇帝,也远比说一些荒唐话跟我纠缠不清来得好。
换做五年前,有人跟我道是安沐里会恋上一个中原男人,为他扔了官印从此泯然世间,我非得冲上去把那人的牙都掰下来不可。
可现在,安沐里就躺在渝州一座平平无奇的小宅里,而这个祸水也正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星光。
孽缘啊,这可真是孽缘。
第58章
……
……
翌日我醒来,窗外艳阳正盛,萧浓情早已不见了踪影。
起身一看,他似乎走了有些时候,桌上有张给我留的字条,道是尚有公事要办,最迟晌午便会回来。
我看了字条,佯装懒散地出门去洗漱,余光警惕地在院中各处搜寻了一圈,又看向依然紧闭的大门,确认萧浓情没有派什么人马来把守这里,心情便倏然明朗了许多。
麻利地将早就拾掇好的行囊扛上,我一边感慨萧浓情的大意,一边大摇大摆地穿过空无一人的后院,便想径直从大路溜走。
“晟鸣。”
然而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闩的一刹那,身后冷不丁响起了萧浓情的声音。我嚇得一哆嗦,下一刻就见一道阴影从屋檐掠过,正停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见唤我的是那只西域蠢鸟,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暗唾了一声自己的小胆。
蠢鸟跟着萧浓情到了这渝州城之后,本也无人看管,加之渝州百姓不比广州,穿梭在街巷间被人看到也没什么捉来煲汤的欲望,便每日自个儿在这城中来往巡视着,一鸟过得也好不自在。
我退后一步,它仍是默默地看着我;我转身推门,它看起来也没什么冲上来拦我,或是飞去跟萧浓情通风报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