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点头,他又问:“皇上允了?”
我不明所以地又点点头,见崇少有些许恍惚,欲言又止似的看了看桌上的酒壶,便也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想来三言两语谢罪委实不够庄重,你若看他心烦,日后也不必勉强自己便是。”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崇少赶忙摇头,随即又微蹙起眉道,“只是有些奇怪……缘何皇上今次如此轻易便放了萧兄出来?”
他道:“其实辞官一事,曾几何时萧兄也提过一回。彼时我等在御书房外,隐约听到皇上在训斥他,道是……道是若萧兄执迷不悟,妄想从这般还尚有内忧外患来待他立功自赎的朝廷抽身,便也不必活着了。”
“……”
我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此话当真?”
崇少挠挠头,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够审慎,干笑着迟疑道:“皇上可能只是气话吧……反正萧兄现下也无病无灾,晟鸣兄不必放在心上。”
许是怕我想多,崇少赶紧撇开了话,有一搭没一搭地侃起了别的。
只是他后来说了什么,我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沉默着一口口塞着小菜,满脑子都是萧浓情夜晚那于习武之人而言稍显羸弱的呼吸声。
崇少侃了许久也不见我应声,便侧过头来试探道:“晟鸣兄?”
“……无事。”我回过神来,见桌上酒壶已空,窗外暮色也有些深了,便打着哈欠站起身,拍拍崇少的肩道,“天色已晚,贤弟今日不妨好生歇上一歇,愚兄这般也先行回去拾掇拾掇,明早便替你去那松溪村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