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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东平走了进来,一见韦国标又在抽烟,便劝道:“你的心脏不好,烟就少抽点吧。”

韦国标一怔,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抽着烟。

良久,韦国标才说道:“香烟有害健康,可是,香烟是无辜的,真正有罪的是人!香烟,你不去抽它,它同样存在。不过,香烟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沉默之中帮助你抚平一些伤痛。”

周东平没说什么,他知道韦国标近来从生理和心理都沉受着巨大的压力。同时,他也在考虑着自己的出路,自己毕竟是省长的秘书,如果到下面当一个副县长或者是县长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他很想向韦国标提出来,可是,韦国标此刻正值生死抉择之际,他怎么好意思提出口呢?就算要提,也得等这阵风过去之后。

而就在此刻,在省委办公楼里的一扇窗户里,秦德来正站在窗前抽着香烟,他的脸上溢着一层又一层的笑意,他在反复自言自语着一句话:国标同志啊,但愿你此次进了鸡鸣县之后能见到傅老,但愿你们之间能有一个很不错的谈话氛围……

……

一辆并不起眼、车牌号也很一般的黑色轿车,乘着夜色,从林中市出发了,朝着海林高速公路飞驰而去,上了高速,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海中市,但轿车并没有折转而下,而是直接朝着鸡鸣县方向而去。坐在车里的韦国标,情不自禁之中摇下了车窗的玻璃,夜风吹动着他那半灰半白的头发,微微飘摆着,他时而伸出手来,在车窗外阻挡一下迎面而来的凉爽的风,感觉很是惬意。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周东平,能够感觉到韦国标自从登车两个多小时以来心情上的变化,他似乎只要离开了省政府那高大巍峨的办公楼,似乎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出行,他的心情总是这样的轻松。

点燃一支香烟,韦国标淡淡地抽着,他的脸上,已经溢满了笑意。

大概到了午夜十二点四十五分的时候,韦国标乘坐的轿车进入了鸡鸣县境内。

“省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周东平询问道。

韦国标稍稍一沉思,指示车子在路边停下,然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傅一斌的电话:“他现在还在么?”

傅一斌自然明白韦国标嘴里的“他”指的就是厉中河,他没有否认,而是实话实说:“是的,他们已经聊了三四个小时了。”

“他们很有精气神啊!”韦国标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对周东平说道:“去城东,顺便看看哪里有卖水果的。”

周东平苦笑了一声,道:“省长,都后半夜了,估计这鸡鸣县里再也没有什么人来摆摊了。”

韦国标道:“看看后备箱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周东平道:“上次在北京,刘主任送了两箱茅台。现在还剩下四瓶。”